在季榆要的东西被端上来的时候,从之前开始就被丢在一边的容器终于忍不住出了声:“你想撮合穆卓阳和邹城?”
要不然这人怎么主动把邹城往穆卓阳的眼前凑?
都说一份感情的开始,是一个人将自己的注意力过多地投注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就季榆所说的那些话,穆卓阳要是不去关注邹城,才是奇怪的事情吧?
“如果能够做到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试一试。”嘴角略微勾了勾,季榆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这两个家伙,在互相明确了心意之后,还能折腾出那么多事情来,要是仅仅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能省去那些麻烦,倒也是挺不错的事情。
——如此一来,他还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那个他神秘的祖宗留下的神秘的东西上去。
虽然这是个披着玄幻的皮的恋爱故事,但这东西在里头占的戏份却也不小,至少是能够动摇到结局的分量。
只可惜,事情显然不可能像这样顺利。
说句实话,季榆甚至有些无法相信,如穆卓阳那样的人,竟然会真心爱上另一个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个体——大抵这就是他所无法感知到的,感情的不可理喻之处吧。
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他也会碰上那个让他无法移开目光,小心翼翼地将之放在心上的人——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口中的餐点不似想象中那样美味,季榆略微皱了皱眉头,心情变得不那么美妙起来。
都说美味的食物能够让人感到心情愉悦,那么想来反过来也是成立的吧?
草草地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季榆没有立即起身,只是转过头,望着窗外来往的人群。
想来时间的确过去了太久,尽管这家酒楼依旧待在记忆中的地方,可周遭的景色,却与印象中的画面相差了太多,唯有那在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来回走动的人流,似乎还是和百年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就是不知道那些在画面中面目模糊的人,有多少是先辈,又有多少是后人。
感慨似的轻轻叹了口气,季榆从刚刚顺来的钱袋里掏出银两放在桌上,起身离开了酒楼。
沿着那条蜿蜒着向城外延伸的河流缓步走着,季榆看着水面上漂着的几只小舟,感到胸口那股没来由的沉郁稍微消散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