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息盯着他看,“你说过。”
聂靖泽眉毛微动,淡然的面色在他的注视下维持不过三秒便彻底崩散。他轻咳一声,抬起另一只空余的手掐在粟息的脸上,语气又沉又稳,却不难听出当中裹藏的笑意,“我不那么说,还能把你留下来过夜吗?”
粟息没有说话。他其实心知肚明,假如那天晚上不是出于他心中的自我意愿,即便聂靖泽是有一百个一千个借口,也拦不住他要离开的双腿。他眼中溢出清浅的笑意,人却背对着聂靖泽,甚至还伸出手去,欲将对方掐他脸的那只手掰下来。
聂靖泽并未与他较劲,顺着他的力道将手从他脸边松开,却又顺势伸长胳膊从他背后绕过,搭在他的肩膀上,搂过他的脖子侧头垂眸去看他的脸,“我看看,脸被我捏红了没有?”
粟息侧过脸去给他看,口中随口问一句:“红了吗?”
聂靖泽极其敷衍地答一句:“不知道。”
却趁此时机在他脸上被掐过的地方亲了亲。
粟息皱起眉来,欲要将他推开说话时,对方却先一步将他放开,提着慢慢的购物袋跨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的电梯门,扬长而去。
错过了出电梯的时间,电梯门又慢慢合上,仍旧留在电梯内的粟息心中只觉既郁闷又好笑,连忙伸手去按电梯内的开门按键。指尖还未碰到按钮时,电梯门又在面前缓缓打开,聂靖泽一只手按在电梯门上,立于门边眼眸带笑地看向他,“出来吧,我怎么会把你一个人丢在电梯里不管?”
粟息亦是笑着走出电梯,眼眸明亮地看向他。
晚饭还是聂靖泽来做,对方在超市中买的几样食材,粟息都不大会做,他只会做一些普通的家常菜。对方脱下大衣丢给粟息,叫他去帮自己挂起来。
挂好衣服从房间中出来时,粟息又见对方双手的衣袖高高挽起,站在客厅里等自己帮他系围裙。粟息走过去,双手从对方的腰后绕到腹前,去找围裙边缘自然垂落的两根绳子。聂靖泽握住他的两只手,将他往前拉了拉,双手交叠成环抱姿势摆落在自己腰上。
粟息愣了一秒,索性便顺其自然地将脸朝他颈边贴过去,动作十分轻地歪了歪头,无师自通地用嘴唇去蹭他的侧脸下颚。
任由他慢吞吞地蹭了片刻,聂靖泽这才配合地转过来脸来,垂下眼眸来找粟息嘴唇的位置。
聒噪的门铃却在此时拖长音调响了起来。
两人的嘴唇的一触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