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一怔,也收起嬉笑的表情,皱眉看他:“八哥,老实说,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今太子虽然是太子,却并非就没有变数了,莫说皇阿玛,我们这些兄弟里,又有几个心服口服的?上大哥的船又有何不好?”
胤禩没有说话。
是了,自己二世为人,也方能看清局势,否则换了从前的自己,不也一样身在其中,当局者迷?
他要如何劝胤禟,跟他说大阿哥也终归不是皇阿玛心头所属?还是跟他说太子被废之后还会再度被立?
目前太子还是稳稳坐在那里,他能重活一趟,历史未必没有任何改变,最后鹿死谁手,也犹未可知,自己没有那个野心了,又何必挡着别人的路不让走。
“八哥?”胤禟只当是自己说的话让他不快了,忙出声道。
胤禩长长出了口气,声音沉沉:“罢了,你主意已定,我也不再劝你,但万事小心,总归是没错的,以保全自己为首要。”
胤禟点点头,身体随之蹭过来,带了几分撒娇的语气:“我知道八哥待我最好了。”
二人相差不过两岁,但胤禩内里的魂魄早已远远超过这具身躯的岁数,与胤禟一比,气度也相差十万八千里,后者才是真正十几岁风华正茂恣意放纵的少年。
他闻言只是一笑,轻轻拍了拍胤禟的肩头,以示抚慰。
时近三更。
胤禛从胤禩那里回来。
方才正进行得炽热旖旎,冷不防被胤禟打断,心底隐隐还有一把火没熄灭,胤禛叹了口气,倒了杯冷茶仰头喝下,不知该恼自己运气不佳,还是该气胤禟不识相。
难得那人竟没有推拒,反而似乎还有主动的痕迹,胤禛回想着方才情景,竟觉得心头一热,被冷茶浇下去的心火仿佛又有死灰复燃的趋势,忙将那念头甩开,脱去外衣,便要歇下。
外头传来一阵喧哗,由远及近,脚步声夹杂着说话声。
少顷,门被拍得震天响,笃笃声灌入耳朵,让本就喝了几杯酒的脑袋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