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不愿打草惊蛇,对外只说小恙,静养几天就好,在胤禩面前,自然没有隐瞒。
“我不明白,那人冒充我府上下人,诓我回来,却没了下文,未免过于不合常理。”
胤禩沉吟道:“四哥可曾彻查过府中上下的人?”
“已经查过,昨夜的那人,虽然竭力隐藏容貌,我还是有些印象的,府里并没有这一号人。”
“惟今也只有静观其变罢了。”胤禛素来很少掺和大阿哥与太子相争的事情,论理不该算计到他头上,但世事难料,胤禩也不敢轻下定论。
胤禛点点头,他与幕僚沈竹讨论的结果也是如此。
心头不由冷笑,自己不想多事,所以一直很低调,也让人抓不到把柄,但这世间总有些人,喜欢无风起浪,挑衅生事。
胤禩见他面容冷凝的模样,转头望向厅外天际。
眼看晴空万里,片云不遮,他轻轻道:“快变天了。”
变 天(二)
转眼四个月过去,当初设局诈胤禛半夜打道回府的人一直没有动静。
京城平静得近乎诡异,如同一汪死水。
若说有些事情发生,也不过是秀女大选之后,谁家又指了新人,谁家又有了新宠。
胤禛府上添了个小阿哥,生母还是侧福晋李氏,这对于子嗣单薄的四阿哥府来说是一件大事,也让那个原本被那拉氏压了一头的女子又笑开了花,谁能否认她确实有能力,不然为何四贝勒府中其他女子迟迟未有身孕,惟独她一连生了两个,还都是儿子。
胤禩家也被指了个格格,姓张,父亲是一个小知县,没什么背景来历,人也唯唯诺诺,安分老实。若说八福晋廷姝心里没有一丝不痛快,那是假的,但凡一个女人都不会不在意这种事情,但人是宫里头指下来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抗旨,再者她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总不能像毓秀那样拦着自个儿丈夫的新人。
八月的时候,这一汪表面的平静彻底被打破,导火索来自于顺天府科举舞弊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