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山延对着他挑衅般地吹了一段。
“洗凉水澡把你脑袋也洗傻了吗?”晏君寻试图让自己聊点别的,不要再纠结于自行车,可是他不懂得如何婉转地转移话题,粗暴的语气简直像是在回应时山延的挑衅。
“你好凶啊,”时山延逗猫似的,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脑袋,“等电梯这么久,姜敛也不接电话,不如来玩游戏咯。猜猜我洗澡的时候在干嘛?”
“你能干的就是洗澡,”晏君寻再次摁着电梯,“还有颅内性\\骚\\扰。”
“这么清楚,”时山延不意外地笑起来,“你觉得分秒监控里人还能维持正常的生理需求吗?”
晏君寻对“性”的概念很模糊,他的成长环境特别,特别到普通人难以想象。他会像系统一样处理问题,但是他不会像普通人一样对这个问题感到羞怯。他把它当做名词,就跟杀人、任务那些名词一样,里面没有绮思。
“那得问问对方的羞耻心,”晏君寻认真地沿着这个问题思考,“虽然羞耻心的约束力都有期限。”
一个正常人的正常需求被“注视”所限制,羞耻心能在一定时间内提供约束力,但是时间久了呢?一旦习惯了被“注视”,就会逐渐承认自己没有隐私,羞耻心也能跟着消失。
“你在分秒监控里待了四年,”晏君寻的目光扫向上方,那里还有系统摄像头,他问时山延,“你还有正常需求吗?”
时山延配合地凑近,低声说:“谁知道正不正常呢?我总是爱想点刺激的。”
晏君寻收回目光,跟时山延对视。他端详了时山延片刻,笃定地说:“你不会在监控里解决生理问题。”
监控意味着被控制,时山延不会喜欢这种感觉,他更喜欢盯着别人。晏君寻觉得他是这样的人,对自己没什么约束力,却又在某些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自制力,所以不论是分秒监控还是黑豹复测,对他而言都是无伤大雅的小游戏。
时山延很高兴,晏君寻的注视就像带着小触角,它摸过时山延的脸颊和身体,仔细寻找着时山延内部疯狂的蛛丝马迹。时山延想要晏君寻探得深一点,早点触碰到自己漆黑的部分。他有礼貌地克制着自己,夸奖道:“你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