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
谢尚道:“因为寅属虎,辰属龙,每回乡试放榜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即选在寅或者辰日,这就是‘乡试榜’又称‘龙虎榜’的来历。”
红枣前世没少听说“龙虎榜”,比如“叱咤乐坛龙虎榜”、“炒股大赛龙虎榜”之类,却还是头回听说这“龙虎榜”的起源,一时禁不住感叹:“原来这龙虎榜的竟是出自科举乡试!”
红枣出身庄户,不通科举原是正常。谢尚听得红枣感叹,不过微微一笑,一点也没在意。
“所以此回乡试发榜日子,”谢尚言道:“不是九月二十二,就是九月二十四。这个时间,我爹必在府城等榜!”
红枣点头表示理解——想前世每年高考,可谓是全民关心,而家里有考生的,更是全家冲刺;现世乡试三年等一回,偏还没有前世便利的网络或者电话查分,他公公作为考生,关心成绩,搁府城等发榜实在是人之常情。
“该的!”红枣点头表示理解。
谢尚又道:“如果九月二十二日发榜,那么府城来喜报会在九月二十三送到雉水城,如此那天咱们家也不能离人,娘得留在家中待客!”
红枣中学学过《范进中举》,知道一举天下闻,全城有头有脸的人都会自发地来给新进举人贺喜,家中没人确是不行。
而即便退一万步说她公公此番不中,但只要不是事到临头,便谁也不能泼她婆婆和谢尚凉水,阻他们心怀憧憬。
“嗯!”红枣继续点头。
“但如此一来,”谢尚终于言归正传:“九月二十三,你弟贵中的百日酒,我爹娘便就不能到了!”
红枣……
耳听盼了许久的回家可能泡汤,红枣心中自是失望,偏这事吧,还是情有可原,不好单方面责怪公婆和谢尚——将心比心,红枣实在无法要求公婆和谢尚放下科举这么大的事专为她才百天的弟弟过生日。
她开不了这口。
看红枣垂头不说话,谢尚伸手握住红枣的手道:“所以,红枣,九月二十三那天,只能我一个人能同你去岳家。”
听说还能回家,红枣心里的云彩立就散了。公婆能去最好,不能去,也没啥——不去,她娘就不必陪她婆婆,如此她还能多跟她娘说会私房话。
“尚哥儿,”红枣展颜笑道:“九月二十三,你真能走得开?”
谢尚慨然道:“你娘家这么大的喜事,咱们若只连面也不露,即便岳父母体谅,但外人不知究竟,不免议论,反倒不美。”
“咱们抓紧时间,早去早回——在县里差役来报喜后赶回家来帮着娘待客,倒是更好。”
是夜,云氏打发走彩画后问坐炕上翻黄历的谢子安:“大爷,你今儿和尚儿提过出门的事了?”
“没有,”谢子安摇头道:“这该是尚儿自己想的。”
“咱们尚儿大了,知道安排家务,与咱们分忧了!”
“真是尚儿自己安排的?”云氏闻言犹不能信:“尚儿娶媳妇才几天,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晓事?”
“这还不好?”谢子安笑道:“俗话说‘成家立业’,尚儿娶了媳妇,眼见便是要做大事的人了,有长进,还不是该的?”
“比如我,”谢子安挑眉笑道:“要不是娶你娶晚了,我一准地也早就金榜题名了!”
云氏没想到谢子安话说得好好的,竟又绕到了自己身上,心里着实是又嗔又甜。
“行了,”谢子安抛下黄历,笑道:“日子定了,九月十二去府城,你和谢福都照这个日子安排车马行李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有点事耽误,晚了,见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