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嬷嬤催,萧驰野罩上外袍。腰带不好系,沈泽川搭了把手,萧驰野就着这个姿势,抵着流珠吻了吻沈泽川。
谁也没察觉。
澹台虎新得子,高兴得不成样子,逢人就说这事。他问费盛:“你几时成婚?”
费盛心里羡慕,嘴硬地说:“没着落呢,我得娶十七八个。”
澹台虎又转头问余小再:“你几时成婚?”
“你催撒子嘛。”余小再咂吧着酒。
澹台虎一肚子育儿经没地方说,憋得受不了,就站起身瞎晃,看见高仲雄,赶忙问:“你几——”
戚竹音正进来,澹台虎行礼,她褪着氅衣,说:“双喜临门,好事,回头我给你补个礼。
澹台虎抓耳挠腮,问:“大帅,双喜啊?”
后头的花香漪笑出声,跟戚竹音说:“你与他讲明白。”
她们俩人站在一起,这殿内通明的灯火都黯淡了几分。花三小姐出阁前,多数人只闻其名,如今见着真容,让新登殿的侍郎看呆了神。
“大夫人年轻守寡,”后边的朝臣低声说,“听启东的意思,不愿意她改嫁。'
“她还这般年轻……”侍郎喃喃,”启东岂能……”
旁边的同僚顶了他一肘子,但是为时已晚,那边的戚竹音扫视过来,跟侍郎对了个正着。
侍郎手一抖,酒先洒了。
花香漪要入席,戚竹音随手拿了她的香帕,在落座时揩掉了自己唇角的胭脂。侍郎看那香帕进了戚竹音的袖袋,连同花香漪的倩影,都被大帅挡了个死。
他怅然若失,又摸不清滋味,只记得戚竹音那一眼。
沈泽川今日口淡,尝不出饭菜的滋味。他心里惦记着今早没看完的话本子,那故事萧驰野只读了一半。
百官宴前各地要进贡,都是些山肴野蔌,贵重的不敢送,怕受参。江青山待在厥西,是前朝旧臣,淳圣元年得姚温玉、花香漪力保,虽然官位不动,却也挨了好些文人骂。
今年江青山来赴宴,非议声少了。因为今年柳州港口成了,十三城的水道也通了,厥西春时没发水,到酷暑天也没再出现旱灾,他功居首位,封疆大吏里再也没有比他更能办事的。
“你想怎么赏他?”萧驰野吃了不少酒,没醉,就是放松了些,偏头跟沈泽川说话时带着酒味。
沈泽川看了眼江青山,对萧驰野说:“他未必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