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一下子想到甄暖今天会来副楼的会所,而沈弋的死对头言焓也在这儿。
他立刻感到不妙。想对付沈弋的人太多,而他就只有一根软肋甄暖,和一个棘手的对手言焓。
戴青吓一跳,马上赶来。
此刻,戴青看她脸颊嫣红一片,紧张道:“嫂子,你被打了?”
“没啊。”甄暖揉揉脸,“谁敢打我呀?牙齿疼,自己捶了几下。”
戴青知道她的身体情况,道:“天太冷,我送你回家。”
甄暖说好。
门外突然一声巨大的撞击,好似爆炸。
戴青立即把她拦在身后。
甄暖飞速看手表:5点27分41秒;她推开他的手往外跑。那声音尖锐又沉闷,她清楚是砸在水泥地面的声响。
才拉开门,就听见有人尖叫:
“啊!”
“新娘子跳楼啦!!!”
戴青追到门边,手机响了。
他看一眼,退后一步拉上门,把喧嚣关在外边:“弋哥,见到嫂子了。没事儿。”
那边顿了一秒,直接无视他“没事”的汇报,声音低而沉:“她说了什么,表情,外貌,衣服。”
戴青一五一十地说了,很后怕:“还好嫂子没事。”停了停,又问,“哥,我琢磨着这事儿是有人想挑拨你和言焓。嫂子出了什么事,你不得找言焓拼命?我看他们也是想借言焓整你。”
沈弋没搭话。
戴青想,甄暖心里清楚得很,才装没事发生,不禁感叹:“弋哥,嫂子真他妈的好。”
沈弋语气清淡:“谁他妈呢?”
“嘴溜儿了。”戴青立马改口,“哥,嫂子真好。聪明,识大体,护你。”
“用你说。”沈弋要挂电话,戴青忙喊:“弋哥,那女的跳楼,就刚才。”
“和我有关系?”那边挂了。
……
甄暖别上耳机拨打120,飞快赶去事发地点。
会所和酒店之间隔了一个草坪和停车场。
她背着包在车间来回穿行,报了警,又给同事关小瑜打电话:“出警了,你赶紧来,不然大家会知道你今天离岗了。”
她抬头望,出事地点正上方只有酒店7楼开着一扇窗。
一些人围成圈惶恐叫嚷,好在没人敢靠近。
甄暖过去时,穿婚纱的女人四肢扭曲地躺在血泊里,洁白的长裙花儿一样绽开,点点鲜血沾染裙上,像雪天盛开的小小红梅。
甄暖蹲下一看,心狠狠一沉,伤者脑袋的颞骨和枕骨连接处几乎砸成平面。碎裂的骨头把头皮戳成尖形,几乎要刺破出来。
她还活着,嘴在蠕动,血水泡泡直往外冒,血淋淋的手抓了几下,浑身抽搐,如同剥皮抽筋的蛇。
“你说什么?”甄暖跪下,俯身凑近,可只听到呼啸的风声。伤者眼里含着泪,嘴张张合合,发不出声。
血腥味弥漫,甄暖呼了口气,问:“有人推你还是自己……”
“姜晓!”一声男人急切的呼声,打断她的问话。
甄暖抬头看,来人一身白色西装,面容俊朗,身形高大,是今天的新郎,华盛集团的年轻老板:申泽天。
死者叫姜晓?可姜晓不是今天的新娘,她是申泽天的前女友啊。她怎么穿着婚纱?
甄暖回头再看时,她已目光涣散,嘴角的血也凝滞了。
甄暖立刻探她的脉搏心跳和瞳孔,死了。
“姜晓!”申泽天悲痛万分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