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焓回头看一眼,那边的人还在聊天。他低头贴近她耳边,简单几句说明来龙去脉。
甄暖恍然大悟:“难怪最近那么多受害的双胞胎。”她在美国时听说过很多邪恶组织的奇怪研究,对t计划并不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之中有t计划的人吗?有知道阿时失踪真相的人吗?”
“我认为有。”
“她被牵连,是因为你吗?”
“我曾这么认为,是有人找我复仇。后来却怀疑……或许因为她和夏天是t计划的一部分。”
夏天?
甄暖一愣,夏时有双胞胎姐妹?言焓怎么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来不及问,程放突然说:“你们有没有发觉越来越热了?”
黄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脱了外套。
“唔,是的。”甄暖小声,松了松围巾,脸蛋红扑扑的。
申洪鹰回头看病床边的温度计:“室内温度32c,刚才只有10c。”
言焓看手表:“刚好过去22分钟,看来,每分钟升高1度。”
程放:“这么说,到小丑给定的40分钟后,温度会变成50c?”
甄暖皱了眉。
而戴青接下来的话叫大家心寒:“40分钟内,我们没有出去,就算失败。密室会彻底关闭,如果那时温度还持续上升怎么办?”
甄暖木木地接话:“如果那样,我们会脱水,等不到明天就会死掉。或许……变成人肉干。”
众人无语地看她。
她低头,挪到言焓背后去,揪他的手指。
回头看,说话的间隙又过去1分钟,温度变成33c了。
“队长,我们只有17分钟了。刚才耽误了23分钟。而且,”她揉揉眼睛,“是不是光线也在慢慢变暗?”
是的,黄色的灯光让人不太容易察觉亮暗程度,但它的确暗了很多,人和物都开始模糊。
大家瞬间默认参与游戏,逃出疯人院。
这间病房空间很大,装饰也不少。
地板上铺了羊绒地毯,纯白色,没有一处露出地板。墙上挂了副画,是跳着芭蕾舞踮着脚尖旋转的女孩,有一扇窗,拉着窗帘。
一把长沙发,两把短沙发,一张茶几,茶几上一套茶具。
一张床,床上一个“人”,一张被子,一个床头柜,柜子上一束白玫瑰。
一个吊瓶夹,挂着点滴。
一个仪器台,放着检测仪。
洗手间里一个喷头一个马桶,一个洗手台,一个地漏。
光线太暗,找线索难上加难。
甄暖细看一圈,微微迷惑了。这个病房,怎么有似曾相似的感觉?
言焓提议分头找。
申洪鹰的保镖不肯离他半步,两人一起负责沙发茶几区;程放检查屋顶墙壁;戴青检查地毯洗手间和门;言焓检查蜡像;甄暖负责病床;黄晖检查仪器。
“他妈的热死了。”黄晖烦躁得骂咧。
甄暖也热得喘气:“温度升高,是不是提示我们空调那里有线索?”
“……”众人看过来。
程放去看,空调是关的。
“赶紧打开,热死了!”黄晖冲过去摁开关,一大股冷风吹出来,他爽得哈哈要笑,可空调兹兹两下,坏了。
程放站起身:“空调没线索。”
言焓凝眉,指指申洪鹰身后:“刚才风把窗帘吹动了。”
戴青:“密室里会有窗户?我以为那窗帘是装饰。”
拉开窗帘,是一堵白色的墙。
窗帘上什么也没有。
大家叹气。
言焓想了想,抬眸看墙上的罗马杆,圆柱形,是挂窗帘的横杆。他尚未开口,黄晖也发现了:“罗马杆!”
程放踩着沙发把横杆卸下来,感觉到:“里边有东西。”
打开一看,是7把手电筒,每把上边都涂了颜色。大家各自拿了自己的,吕冰的绿色给了保镖,千阳的蓝色给了甄暖。
罗马杆里没了别的东西,大家继续分头找线索。
35c,剩余15分钟。
甄暖拧开手电筒,低头准备检查病床,言焓对她招手:“过来。”
她过去,他把她转了个身,将她衣服背后的帽子拆下来:“用这个装东西。”
甄暖明白了。
她在病房里搜索各种零碎物件,茶杯,小茶匙,开水瓶的软木塞……
戴青拉开病房门,手电筒光照射下,视线里出现纵横交错的蓝色射线,门框上一排密密麻麻的感应器,像盗贼电影里的场景。
“靠,玩真的!”戴青想探头,但缝隙不够,“走廊横着,看不出资料室和洗衣房的方位。”
黄晖脱了毛衣,烦躁道:“妈的,老子最怕热了。”他说,“咱们看看天花板,从房顶爬去资料室。”
程放:“检查过,天花板没有空隙。”
“不用费心找暗道了,密室的提示应该是——只能从门走。”言焓指指病床上的蜡像,“小丑要求我们带他出去。”
黄晖:“他没意识,虽然费劲点,但折腾一下还是可以的。”
“真人或人偶可以曲折,可这是蜡像,僵硬直板,块头太大,从小洞里走,出不去。”
黄晖愣了愣,哧一声:“行,听你的。不浪费时间找暗道了。”
甄暖正在拆吊瓶上的针头:“这么说,现在我们要找东西关掉门框上的感应器?”
她太热,抓着领口轻轻扇风。
“不是。是要找顺序。”程放说,“每个感应器上都有开关。但是……其中一个上边写着1,其他却没有数字。”
甄暖:“意思是,要按正确的顺序,才能把感应器一个个关上?”
“是。”
言焓独自把蜡像搬起来放到一旁的手推车上,拿着手电筒一寸寸地看,没能从他的病号服上看出蛛丝马迹。
其他人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