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珍珠千斛,十里红妆,换他春风一度,云雨一场。
得语喃呢,秦郎秦郎。
那时候秦芃一直觉得这童谣很有意思,常在秦书淮面前唱。
当年的秦书淮面皮薄,她这么一唱,他就要红脸,假作没听到,就盯着书看。
最后看不下去了,将她往床上一扛,压着红着脸就道:“你再唱,不用珍珠千斛,十里红妆,我也让你喊秦郎。”
秦书淮当年落魄至此,仅凭一张脸就能混得那么多姑娘怀春,更何况今日的卫衍?
有脸有钱有才能,要是春素对卫衍一点想法都没有,秦芃才觉得不正常。
秦芃又从春素口中打听了一下卫衍其他事迹,同自己脑子里的卫衍结合了一下,这才让春素敲门入了卫府。
开门的是个下人,见了秦芃,忙叫了管家卫纯过来。
秦芃很少回来,卫纯匆匆从后院赶来,着急道:“大夫人。”
秦芃虽然是所有嫁进卫家里年纪最小的,但卫炀却是实打实的嫡长子,因此秦芃大家都叫她大夫人。
秦芃点了点头,同卫纯道:“我来找母亲。”
卫纯听闻秦芃说话,忍不住向上看了一眼,这位夫人与当年走出卫家上护国寺时明显已经不大一样了,可卫纯没敢多言,点头道:“老夫人正在卧室修养,您请。”
说着,卫纯便在前引路,带着秦芃往里走。秦芃刚一进后院,就在墙角看到了一排小豆丁,那些孩子最大不超过十二岁,个个穿着干练的胡服,好像是刚从练武场回来,身上还带着沙子。
一共五个孩子,探着头偷偷观察她,秦芃假装没看到他们,同管家到了卫老夫人卧室。
刚到门口,卧室里就传来了浓重的药味,卫老夫人急促咳嗽着,里面传来了丫鬟惊叫声:“老夫人您吐血了!”
秦芃闻言,大步跨了进去,看见卫老夫人正在床上躺着,朝着盆里吐血,她转头就道:“赶紧去将大夫请来!药呢?大夫没有准备一些应急的药吗?”
说着,秦芃将卫老夫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方便吐血和喘气。
卫老夫人血量没有很多,过了片刻后,她缓了过来,瞧见是秦芃,卫老夫人有些感慨道:“是老大媳妇儿回来了……”
“母亲,”秦芃也不同卫老夫人谈论卫衍的事了,给卫老夫人扶着躺下,抬手用湿帕子给她清理了面上,有些无奈道:“您病重至此,为何不同我说一声?”
“也不是什么大事……”
卫老夫人虚弱道:“你向来不是个爱惹事的……我还能撑一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