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没有说话,这个人话相当少,从进画到现在几乎就没有说过几个字,祁强也十分防备地拒绝了,只有徐贞犹豫着问了一声:“就算是晕过去,会不会也会被你们所说的那种刺耳噪音吵醒过来?”
“实话说,”柯寻说,“我认为很有可能,不过晕过去的话你也不会面临比噪音更大的危险,至少昨晚没有什么东西来动我们,就只是噪音攻击。”
徐贞想了想:“那这样,我准备了一些用来堵耳朵的东西,等我先堵好,然后你们再弄晕我,请把我放到角落里,并在我的头部盖上婴儿床上放着的被褥。”
柯寻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确定你要用婴儿床上的东西?”
“我已经用了。”徐贞冷肃地说,把手里拿着的棉絮展示给柯寻看,“这些就是从被褥里拆出来的。”
说着和上粥里捞出来的粘米,把棉絮揉成一团,塞进了耳朵里,外头又糊上了一层泥,又用折了好几层的宽布条把两只耳朵严严实实地缠起来,最后又在头上裹了一层小棉被,这才冲着牧怿然比了个ok的手势。
牧怿然将她弄晕,放在试验室的角落里,正要依言把婴儿床上的被褥给她裹上,却被祁强一把抢了过去蒙在了自己头上。
牧怿然和柯寻没有说什么,转头离了a试验室。
就算强行从祁强手里夺回来给徐贞裹上,等他俩离开后一样还是能被祁强抢回去,更说不定还可能会因此惹得祁强迁怒徐贞,趁她晕厥而伤害到她。
回到c区试验室,李雅晴和蔡晓燕正眼泪汪汪地抱在一起哆嗦,见两人进门,李雅晴嘶哑着嗓子哭着问柯寻:“小柯哥哥,咱们怎么办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呜呜呜……”
柯寻借着手电光照了照地面,见昨晚在这间屋中死去的邓光和赵佑怡的尸体还摆在屋角,这是今早被大家挪开的,脸上盖着他们自己的衣服,看不到面孔,只有一具僵硬冰冷的尸体。
柯寻问向李雅晴:“昨晚你感受到电流通过手心之后,支撑了多长时间就松了手?”
李雅晴闻言痛哭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特别疼,真的,特别疼,我觉得我快死了,我实在抓不住那个电线头……我真的尽力了,我使劲忍了……可我真的忍不住,我撑不住才松的手……我不是……我真的不想让佑怡死啊……”
“别哭别哭,没有怪你,你不用自责,”柯寻连忙安抚,“我想换了别人也会是一样的结果,‘画’给人制造的痛苦都不是正常情况下能忍受的,这不是你的锅,这是‘画’的恶意。”
李雅晴哭着看了三人一眼,哽咽着道:“那今晚怎么办……我怕我又害了你们……而且我也不想死啊……”
柯寻对此也没有什么办法。
c试验室的实验性质,注定了就是让两个人之间间接相杀,人性与意志力要在这里经受最残酷的考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这一局。
想了想,忽然笑着说:“不如咱们来个孤注一掷怎么样?”
见三个人都望向他,柯寻打开手机,调出了秒表功能,摆到三人面前:“我把手机调成常亮模式,然后放在机器前面,当咱们被接通电流之后,大家一起盯着秒表,每隔五秒,大家一起松手——你们说,到时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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