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大部分人会选择捐给城市,这种捐献并非无偿的,而是会获得一笔很丰厚的报酬。”
“真是讽刺,明明是买卖,却非要说是捐赠!”萧琴仙渐渐恢复常态,话也多了起来。
“对于兽本身的价值来讲,无论心城市政府回馈多少报酬,大概也都无法与兽相提并论。”秦赐说,“当然,我这也仅仅是单方面推理,究竟这些兽有什么用途,恐怕我办公室里的那些资料是不可能明说的。”
苏本心快走两步,正好与走在中间位置的罗维并肩:“怎么这么沉默?”
“我本就少言寡语。”
“我一直都觉得咱们是一个集体,你千万不要把自己排外。”
“谢谢。”罗维望着在前面喋喋不休的萧琴仙,“你今天见过她吸烟吗?”
苏本心望着罗维,露出个微笑:“我觉得这时节的早春最好,比百花盛开的暮春还要有魅力。”
“好吧,当我没说。”罗维一阵苦笑。
柯寻和牧怿然渐渐地就落在了后面。
“你一直在观察秦医生。”柯寻望着两个人长长的影子,身后的夕阳令人觉得这个世界愈加真实。
“其实光影这种关系最为神奇,就像是此刻的夕阳,我们的影子明明被其拉得很长,但太阳却在反方向发力。”牧怿然露出一个罕见的微笑,令柯寻恍惚觉得这世界上所有的白色香花都次第盛开了。
两个人宽宽的肩膀挨在一起,令柯寻觉得踏实而妥帖:“这件事我还真没认真想过,如今经你这么一说,这种力量和世间所有的力量都不同,太阳越是偏西,我们的影子就越是向东,简直就像是反方向地拉长着我们的影子。”
“心城似乎也有这么一股说不清的力量,”牧怿然眯着眼睛看了看走在前面的9个成员,“兽涉及到人们内心最深的地方,让我们根本无法展开事前的分析。——如果没有猜错,那些有红色痕迹的人,应该已经明白自己的心结所在了。”
“这个,”柯寻正想说,老团体的人可以先沟通一下,有红色痕迹的人如果能猜到体内兽的特征,大家集思广益说不定就能避免,“所以,你觉得秦医生有什么不妥?”
牧怿然轻轻一笑:“不只是秦医生,目前的你就已经有了不妥。”
“嗯?”
“你不觉得你的称谓有些怪吗?”牧怿然抱起自己的手臂,“你已经很久没有把秦赐称为秦医生了。”
的确,柯寻平常是管秦赐叫秦哥的,偶尔也会戏谑称其老秦,秦医生这个称呼——除了牧怿然之外,没什么人这样正正规规地称呼了。
柯寻却觉得这件事很好解释:“毕竟只有在这幅画里,秦赐才真正作为一个医生存在着啊,以前在现实世界里我也没见过他作为医生的样子,之前的几幅画,他并没有机会拿手术刀——只有这幅画,他才真正展示了作为外科医生的一面。”
“看来秦赐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牧怿然说,“他已经很自然地将自己融入了这个世界。”
柯寻似有所悟:“难道是兽的缘故?”
柯寻想起罗维所说的秦赐额头上那触目惊心的红色痕迹,若真的幻化为体内的兽,会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呢?凶猛的?隐忍的?大象无形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