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晴悠娇嗔地看了李泰丰一眼,坐直了身子,冷嘲道:“李总自重,您家里有为您尽心的人,在这里打趣我算怎么回事。”
李泰丰索性揽着她的腰,说道:“我家里的那个,就是个家庭主妇,什么都不懂,我跟她从来聊不到一块儿去,她跟你比起来差远了。”
陶晴悠就喜欢听这些话,问道:“她比我差哪儿了?”
“你是海归大学生,有学历又漂亮,咱们公司有你这样的人才,是公司的幸运,也是我的福气。”
“夫人不年轻不漂亮么?”
“她就一黄脸婆,什么都不会,成天只知道和一帮太太夫人逛街打麻将,没见过世面。”
“难怪你从来不带她出席宴会酒会呢。”
“带她,一准儿给我闹笑话。”
陶晴悠看着他,意味深长地问:“既然她这么不好,那你什么时候跟她离婚呢?”
提到“离婚”两个字,李泰丰笑容顿了顿,然后搂着陶晴悠的腰,油嘴滑舌道:“离,赶明我就跟她离。”
“那我可等着了。”
尚娴淑头后背一阵阵地冒着冷汗。
别人告诉她,丈夫这些年在外面有不少小情儿,但是她从来不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她甚至告诉那些给她传闲话的人,只是逢场作戏,男人到了这个位置,都在所难免。
如今亲眼见到,尚娴淑的心都快被扯碎了。
这些莺儿燕儿,一个个眼巴巴地等着上位,别看李泰丰答应她们好好的,但是这男人聪明着呢,他不会离婚。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这才是这种男人最理想状态。
可是尚娴淑哪里甘心这样卑微地做小伏低,守着一个正牌夫人的虚名。
尤其是听到李泰丰在情人面前贬低她的一番话,他说的那样不假思索,不知道对多少小情儿说过这样的话。
家庭主妇、没见识、黄脸婆
这一个个侮辱的字眼,像刀子一样,直往她的心里扎。
有端着托盘的侍者从她身旁走过,尚娴淑端起了一杯红酒,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陆呦走出花厅,再回廊边拿着小抄默默地记待会儿品牌宣讲会宣讲会的稿子。
这是让所有人认识鹿风的绝佳机会,虽然不需要脱稿背诵,但陆呦还是希望能够将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因为她的形象,就是鹿风的形象。
便在这时,她看到一身轻奢便装的蒋思迪,走了过来。
“姐姐,你也来了?”
蒋思迪扬了扬手机:“这不,听说你今晚有品牌宣讲会,某人想看来不了,我给他直播。”
“蒋铎吗?”陆呦撇嘴道:“大概他是想看我出洋相的吧。”
自从发生了那晚游轮上的事情之后,陆呦和蒋铎之间仿佛隔了一层若有似无的屏障,没再联系过。
偶尔几次公共场合远远望见了,也仅仅只望一眼,连招呼都没打。
似乎生疏了。
“比起看你出洋相,他更关心,你在约定的时间,究竟能不能还清欠他那一千万。”
“你让他放心,我肯定还清。”
“这么有信心呀。”
“当然。”
昨天潮流狂欢节刚拉开帷幕,鹿风便冲上了销售榜前十,订单也陆陆续续下来。
虽然iclo平台要抽成大半,再除去杂七杂八的运作成本,基本上见不到利润,但陆呦并不着急。
只要品牌名气出来了,何愁赚不到钱,她为什么这么看重iclo,就是想要借这个平台,把鹿风的局面彻底打开。
蒋思迪见陆呦是春风得意,无奈地摇摇头,心说那狗崽子,又要失望了。
“不过,他想宣讲会,为什么不自己过来?”陆呦好奇地问:“还劳烦姐姐来给他直播。”
“你不知道么,他负伤了。”
“啊?”
蒋思迪随口道:“前儿执行缉||毒任务,遇到穷凶极恶不要命的,绑架了人质。谈判专家还没到,蒋铎搞犯罪心理的自己上,单枪匹马跟毒||贩谈判,谈笑间就跟人家动起手来了,几个毒|贩是被抓了,不过他帮人质挡了一刀,肚子被刀嚯了一条血缝,肠子都快流出来了,又让他自己给塞了回去。”
陆呦听着,脑子一阵眩晕,踉跄着险些没站稳:“这这还还能活着吗?”
“在医院呢,上午醒了会儿,惦记着你的宣讲会,让我过来看看。”蒋思迪道:“我以为你早知道,你弟弟上午还来医院看望他呢。”
“我我不知道,没、没人告诉我。”陆呦嗓音颤抖着,魂儿都被吓飞了。
“没事,那小子命硬,死不了。”蒋思迪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好好准备你的宣讲会,鹿风这牌子能不能打响名气,就看这一遭了。”
蒋思迪离开之后,陆呦全身瘫软地坐在花园回廊边,给蒋铎打了电话,不过没有接听。
蒋思迪不肯多说,她也不知道他究竟伤成什么样,心里焦急万分,索性给陆宁拨了个视频过去。
陆宁是过来探望母亲病情,偶然间发现蒋铎负伤,也送进了这家私人医院,所以过来探病的。
倒是不少人来探病,下属员工、警队同事、还有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亲戚
蒋铎一律不见,拒之门外,房间里只有一个护工,还有坐在轮椅上的蒋老爷子,像尊佛爷一样,守着他。
陆宁倒是放进去了,像个耗子一样探头探脑进了宽敞明亮的病房。
蒋铎躺在病床上,未着上衣,腹部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也是苍白如纸,不过好在神志清醒,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
“卧槽,蒋铎哥,你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了!”
他一开口,活泼的嗓门就让蒋老爷子眉头一皱,用女声电脑语音,敲道:“安-静。”
“啊,伯伯,抱歉抱歉!”陆宁连忙鞠躬道歉。
蒋铎嗓音无力,漫不经心问:“你姐让你来的。”
“你就知道我姐我姐,我就不能来看你吗?”
“我又不是动物园的猴子,有什么好看的。”
“伤成这样了,你还贫我呢。”陆宁担忧地问:“疼不疼啊,我听人说,你肠子都流出来了。”
蒋铎漫不经心道:“挨刀子而已,皮外伤。”
陆宁笑嘻嘻道:“我蒋铎哥是真硬汉。”
“当然。”
便是这时,陆宁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屏幕,说道:“是我姐,打视频过来了。”
蒋铎闻言,脑袋一歪,闭上了眼睛。
于是视频接过,陆呦看到的画面,就是陆宁扑在蒋铎怀中,哭天抢地――
“蒋铎哥,你醒醒哇!你不能就这么去了啊!你不能让蒋伯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