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你个猪头。”
不管她怎么骂,周擒都不生气,浅笑着斜睨她,带着纵容的意味:“是,我是臭孔雀,是猪头。”
夏桑见他对她不客气的说辞照单全收,越发气闷,忍不住伸手捶了他硬邦邦的后背一下。
周擒挑衅道:“没吃饱饭啊,打人都不会用力。”
夏桑又捶了一拳,落在他颈硬的腰间,反而把自己的拳头给硌疼了。
她甩了甩酸软的手背,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周擒捏住了她的右手,粗砺的指尖扫过了她手背的指骨,用力揉了下,低声喃道:“跟个傻子似的。”
夏桑看着他低垂而温柔的黑眸,心头痒酥酥的…竟没有抽回手,任由他握着,放到嘴边呵暖了一下。
便在这时,一片白如鹅毛般的雪茬子,飘到他睫毛上。
夏桑惊讶地抬头,看到了今年的第一场初雪。
在他眼中,纷纷扬扬,美得不似人间。
他笑了起来:“桑桑,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
夏桑捻了捻自己的衣领,却又被他拉着,快速地朝着园区外走去。
“去哪儿啊。”
“带你去一个地方。”
……
周擒带着夏桑来到了南溪市有名的酒吧街——石扬桥。
夏桑看到石扬桥三个字,本能地顿住了脚步。
她在南溪市生活了十几年,自然也知道石扬桥是远近闻名的酒吧街。
对于像她这种循规蹈矩十多年的好学生来说,这里是绝对不允许涉足的地方。
周擒走上了石拱桥,回头望向了桥畔驻足的女孩:“不敢啊?”
“谁说我不敢。”夏桑倔强地望着他:“我马上就成年了。”
周擒溜达着步子,又踱了回来,走到她身边,手臂轻轻搁在了她单薄的肩膀上,揽着她朝里面走去:“别怕,我在。”
夏桑跟在他身边,安心了很多,穿过了石拱桥,来到了青石板铺就的步行街。
头顶便是遮天蔽日的黄葛树,石板路上漫着青苔,街道两边有各种清吧酒吧,门边有绿植和栅栏环成的小院子,不少人坐在院子里喝酒听歌,空气中弥漫着慵懒颓靡的调子。
这里并不是夏桑想象中的那么混乱。
周擒带夏桑来到了一家名叫“老船长酒吧”的店门口,明潇和李诀他们就坐在院子玫瑰花栅栏边的雕花椅上,见周擒过来,明潇扬手招呼:“快来,就等你们了!”
周擒带着夏桑坐过去,踹了踹李诀的椅子,李诀骂骂咧咧地让了座,给他们留出了两个空位。
看到明潇,夏桑安心了很多,笑着问道:“明潇姐,你们都在这里玩啊?”
“是啊,今天圣诞节,店里休假一天,请他们过来放松。”
说着,明潇将点好的鸡尾果酒递到了夏桑面前:“尝尝,这是他们的新品,很好喝哦。”
这酒刚递过去,便被周擒颀长的双指推到边上:“她不喝这个。”
说完,他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对服务生道:“来杯可可,热的。”
“稍等。”
服务生离开之后,明潇用意味深长的嗓音道:“周擒,你是夏桑什么人,管这么多。”
周擒偏头望向夏桑,笑吟吟道:“我是你什么人?”
夏桑呼吸一顿:“我怎么知道!臭孔雀。”
周擒揉了揉她刘海,懒淡道:“她今天吃炮仗了。”
天色渐沉,雪花片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在热闹的气氛中倒也不觉得冷了。
大家相互玩笑着、聊着天,夏桑安安静静地倾听着,听他们说着密室遇到的客人各种奇葩行径、听他们说篮球队训练的时候发生的趣事、吐槽某某教练的作风专横等,倒也津津有味。
周擒倚着花园椅上,一只手搁在桌上,把玩着小巧玲珑的玻璃杯,另一只手搭在夏桑的椅背上。
这个动作真是男友力max,让她有种保护着的安全感。
周擒话也不多,时不时插几句浑话,和李诀他们开玩笑。
老船长酒吧的院子一角,有驻唱乐队在表演。周擒拆开了夏桑的琴盒,取出那柄枫叶红的小提琴,拨弹着琴弦,仔细检查了一遍:“刚刚没摔坏吧?”
夏桑扫了小提琴一眼,知道琴盒都有缓冲区,不会那么容易摔坏,她闷闷道:“无所谓,坏就坏呗。”
周擒似乎很挺在意这把琴,拿出了拉杆,学着她弹小提琴的样子,将托腮对着下颌,胡乱拉了几个嘲哳的调子。
他压根不会玩,乱弹乱拉。
夏桑捂住了耳朵:“好难听呀!”
周擒似乎认了真,端起架势,闭上眼,专注地拉着琴。
他手指颀长漂亮,按着琴弦,侧脸对着琴弓,线条凌厉而分明。
抛开他胡乱拉出来的咿咿呀呀的调子,但就他拉琴的样子来看,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优雅气质。
夏桑嘴上嫌弃着,目光却无法从他身上抽离。
李诀和赵旭阳几人捂住了耳朵,笑着说:“太难听了吧!”
“擒哥,我耳朵要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