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柔意外“掉”孙女这件事的持续发酵,将附小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钟老师的教育方式遭到了社会的严重质疑,他也因为惩罚同学坐车后排这种变相体罚的方式,最终被附小开除。
基地班的孩子们终于“脱离苦海”,又回到了自己的班级,开始正常上课。
陆怀柔昨晚用贞子和伽椰子的恐怖睡前故事吓唬陆粥粥,导致小姑娘失眠到深夜,半夜抱着枕头,哆哆嗦嗦爬到陆雪陵的床上,才安心入睡。
第二天清早,陆粥粥挂着两个黑眼圈起床,满心怨念地跑到陆怀柔门口,扯着嗓子鬼哭狼嚎地唱歌。
她没睡好觉,罪归祸首陆怀柔也别想幸免于难!
小丫头五音不全,唱歌会疯狂跑调,跑掉便罢了,关键她唱的还是杨曳新专辑里的歌曲。
陆怀柔气呼呼地打开门:“你给老子闭嘴!”
陆粥粥见事不对,拔腿就跑,陆怀柔穿着裤衩在后面穷追不已。
陆雪陵被俩人“叮叮咚咚”的动静吵醒了,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一走出房门,便看到爷孙俩在房子里上演“猫捉老鼠”――
“陆粥粥,站住,你死定了我跟你说!”
“谁让你给我讲鬼故事!你先害我失眠!”
陆怀柔好不容易抓到她,正要给她点教训。陆粥粥直接往地上一躺,小白眼一翻,假装嗝屁。
陆怀柔见小姑娘一动不动,用脚尖碰了碰她:“喂!”
小姑娘继续装死。
“喂!!!”
陆怀柔赶紧趴下来探她气息,睡意全无,将软绵绵的“尸体”抱起来:“没事吧!坚持住,爷爷马上打120!”
陆怀柔哆哆嗦嗦摸出手机,掌心都是冷汗,却没想到小姑娘趁他不备,从后面偷袭,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咬出了两条浅浅的小牙印,然后转拔腿就跑。
陆怀柔气得鼻子冒烟,追上去大喊道:“小兔崽子,你死定了!”
陆雪陵打了个懒洋洋的呵欠,坐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你俩一大早可真有精神。”
早餐过程中,陆粥粥和陆怀柔俩人大眼瞪小眼,满脸怨气,谁也不搭理谁。
兴许是早上和陆怀柔的较量,把力气耗尽了,到学校之后,陆粥粥便感觉体力不支,上课也是没精打彩,全身绵软无力,只想睡觉。
数学课和语文课还能勉强听会儿,到后面的体育课要短跑和跳高,她是一点也动不起来了,只能坐在操场边的横椅上,看着同学们跑来跑去。
不舒服,好难受。
下课的时候,陆粥粥准备去找老师汇报情况,说自己感觉不舒服。路过三年级的教室,正巧撞上景绪拿着水杯走出来。
“景绪哥哥。”陆粥粥连忙叫住了他:“我有点不舒服。”
景绪一望见她,立刻察觉到她精神不太好,小脸微红,嘴唇泛白。
他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陆粥粥特别委屈地说:“都怪爷爷,昨天晚上吓我,害我没睡好觉,今天一点力气都没有。”
景绪将手背抵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说道:“有点烫,你发烧了。”
陆粥粥本能地和他靠得近了些,略带撒娇的语气道:“好难受哦。”
景绪放下水杯,牵起了小姑娘的手:“我带你去医务室。”
离开的时候,班长的脑袋从门边探出来:“景绪,老师说下节课要随堂测试。”
“等会儿回来。”
景绪没管班长的警告,带着陆粥粥来到了医务室。医生阿姨给她量了体温,的确是发烧了。
“兴许是昨天郊游的时候受了凉,没大碍,好好休息吧。”
她先给陆粥粥开了退烧药,然后让她躺在床上睡觉。
景绪坐在小板凳上,陪着她等班主任过来。
陆粥粥朝他伸出手,于是景绪握了握,她的掌心汗津津的,也很烫。
“昨天风大,你应该多穿些。”
“我也不知道。”陆粥粥声音软绵绵的:“景绪哥哥,发烧会把我的脑子烧坏掉吗?”
景绪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本来也不聪明,再坏不到哪去。”
小姑娘担忧地蹙眉:“可是烧坏了就不能做数学题了,也不能当科学家了。”
景绪嘴角扬了扬:“你想当科学家?”
“我不想让爷爷失望。”
景绪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她脸上的汗水:“别胡思乱想,发烧是很正常的事,尤其是小孩,家常便饭。”
“景绪哥哥也发过烧吗。”
“有过,第二天就好了。”
“这么快呀。”
“所以不要担心。”
“景绪哥哥,你坐近些。”陆粥粥生病的时候,似乎格外依恋他:“你坐到我身边来。”
于是景绪从小椅子上起来,坐到了床边:“这样?”
“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陆粥粥慢慢闭上了眼睛。
洁白的病房里,微风吹拂着薄纱窗帘,柔和的阳光漫入窗框,时间仿佛也静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