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出乎意料地说得异常通顺,竟然半点磕巴都没有!
陆川闻言一怔,目光下移,落到那包胀鼓鼓的护垫上,然后脸色突然变得很诡异,像是看到什么怪兽似的,他“蹭”地一下站起来,连连退后差点将身后的桌子都给撞倒。
他指着桌上的护垫包,惊恐大喊:“这是啥?你说这是啥?!!!”
楚楚扶了扶额,将护垫装回自己的书包里。
“以后不要随便翻女孩书包。”
陆川摸着胸口,痛心疾首。
逼着心爱的女孩用那玩意儿擦嘴,之后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智商170。
这段羞耻的黑历史,可能要让他一辈子心里都有阴影了。
操啊!
-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陆川都在给楚楚讲数学题,楚楚的思维能力的确很弱,不过陆川对她似乎有无尽的耐心,用她能够听懂的方式,慢慢地给她讲解,一遍不懂,两遍,三遍,直到听懂为止。
下午,陆川趴在桌上午休,他平时不管上午下午,课堂上大部分时间,都是睡觉,今天上午愣是一分钟都没休息,此时肯定累坏了。
楚楚也不打扰他,轻手轻脚地从书包里摸出画册,翻开崭新的一页,拿起铅笔准备描摹。
画什么呢?
楚楚鬼使神差地又侧头看了陆川一眼。
他的脸恰好正对着她,闭着眼睛,宁静安详,他的五官立体,轮廓分明,修长的眉眼划过一道好看的弧度,眼角浅淡的泪痣,若隐若现。
陆川长久以来给楚楚的感觉,永远是动态的,他随时随地,无时无刻都是鲜活而热烈的姿态存在,就像一整个夏天都停不下来的风。
鲜少,有这样静的时刻。
楚楚手中的铅笔,情不自禁地开始勾勒他的线条。她想要将此时此刻难得宁静的陆川保留下来。
就像她的静止的世界里,永恒不变的那些风景。
那些不会流动,不会离开,永永远远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风景。
下午,睡醒后的陆川给楚楚把理化的重要知识点重新梳理了一遍,傍晚时分,陆川接到了程宇泽的电话。
“川哥,干嘛呢?”
“学习。”
“哈哈哈哈哈哈哈。”
“”
程宇泽叫陆川去酒吧玩,几个兄弟们都在,难得放假,聚一聚。
陆川挂了电话看向楚楚,用嘴型对她说:“晚上一块儿去玩啊!”
楚楚犹豫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
她本来不大喜欢去热闹人多的地方,但是如果她不去,想必陆川也不会去,他给她补习了一整天,楚楚觉得,自己陪陆川去玩一会儿,也是应该的。
夜曲酒吧是陆川这帮兄弟最常去的据点,这里不仅仅是唱歌跳舞喝酒,还有桌球台,很受这帮半大孩子的欢迎。
酒吧大厅的灯光幽暗昏惑,人影攒动,动感的节奏一波又一波带动着场内的气氛。
楚楚局促地坐在小卡座间,攥着手里的一杯橙汁,她不太敢东张西望,所以目光一直凝注在陆川身上。
他站在桌球台边,持杆俯身,专注地盯着前方的白球,一击命中,哗哗啦啦,多球入笼,周围人连声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