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禛再快,也快不过车子。他只帮周沫挡了一半,周沫的白色短裤全是脏水,上衣跟提在手里的袋子也全是水,她愣了几秒,转头冲那黑色奔驰说了句:“有病啊。”
黑色奔驰没有直接开走,停在了后面三步路左右的地方。
车子停了一会儿,驾驶位的车门打开,雨幕哗啦啦的,一高大的男人往这边走来。
周沫看着萧禛一身的湿。
很是不好意思,急忙道歉:“萧老师...”
话还没说完。
一带着淡淡沐浴香味的西装外套罩住了周沫的头,随后,她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谢栈浑身都湿透了,他抱着周沫,狭长的眼眸在雨夜里似是淬了狼性,他望着萧禛:“她有老公的。”
完了,他压着怀里挣扎的周沫,转身往奔驰走去,一把拉开后座,将周沫扔了进去。
车门关上,上锁。
他回了驾驶位,黑色奔驰启动。
刷地一声,车身流畅开出大路。
萧禛站在原地,眯着眼看那黑色奔驰。
许久,许久。
他笑了声,“是吗?”
雨还在下,整个城市像是被雨水给入侵了似的。周沫扒开了西装外套,狠狠地踹着椅子,吼道:“谢栈,你是不是有病?”
驾驶位上的男人,支着下巴,转动方向盘,只是从后视镜里扫她一眼。
周沫披头散发,再次吼道:“你放我下车,你有病吧有病吧?”
她全身都是水。的。
谢栈看着她,许久,低沉的嗓音吼了回去:“是,你能治吗?”
“谁要治你啊!你放我下车!”周沫一身湿透,手里还提着沃尔玛的袋子,里面的菜都焉掉了。
整个后座除了水就是湿气,她难受得很。
谢栈没再吭声,看她一眼后,继续开着车,舔了下牙根。车子疾驰在林荫路上,雨幕跟大树将黑色奔驰罩住,雨水哇啦啦的,周沫气得发抖,她又不能去抢方向盘。
虽然车里有暖气,但是她还是有些冷,她抓了那外套,裹住了自己的膝盖。
忍不住骂谢栈:“你到底发什么神经?啊?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谢栈!!”
她低吼了声。
驾驶位上的男人稳如泰山,丝毫不搭理她。车子遇上红绿灯,周沫就去掰车门,但是掰不开,她拨开乱七八糟湿透的头发,瞪向谢栈。
谢栈单手握着方向盘,往后看她一眼,接触到她的怒火,他挑了挑眉。
紧接着,绿灯亮了,黑色奔驰再次启动,启动之前,谢栈看了眼她膝盖上的外套。
谢栈眯了眯眼,后似是笑了,很淡很淡。
车子在雨幕里进入别墅。
停在门口,周姨拿着伞等着,就看谢栈从驾驶位下来,她赶紧举着伞,谢栈却没接,他边接领带边上台阶,路过周姨对周姨说:“开下后座的门。”
说着,男人进了屋。
周姨有点莫名,她拉开车门,车里,周沫带着怒火坐着,一后座的湿润。
周姨:“??”
几秒后,周姨回神,低声道:“周小姐,下车吧,洗个澡,否则会发烧的。”
周沫咬着牙,下了车,也没接伞,上了台阶。
谢老爷子正在客厅,一抬眼就看到周沫,愣了几秒,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楼梯。
谢栈高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二楼了。
周沫看到谢老爷子,万般委屈,她哭着喊道:“爷爷,你得为我做主啊。”
“怎么了怎么了?”谢老爷子立即站起来,拉着周沫的手,轻声问道,“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周沫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碰上这种事儿。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极点,她将发生的事情阐述给谢老爷子听,完了还加一句:“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客厅里。
陷入短暂的安静。
周姨偏了偏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老爷子梗了下,许久,拍着周沫的手说:“我..去问问他。”
根本不用问,谢老爷子都知道怎么回事。他拧着眉心,怎么也没想到谢栈性格会这么傲娇。
“你赶快上去洗澡,要是闹发烧感冒就不好了,不是还要拍戏吗?”谢老爷子拉着周沫上楼。
周沫拨了下的头发,看了眼外面,外面风雨吧嗒着,一看就没有要停的意思,她只能任由谢老爷子拉上楼。先洗澡再说,她真不想感冒。
回到房间,泡了一个热水澡。洗完了,周沫穿着家居服,整个人才缓了过来,她肚子有点饿了,下楼,路过二楼,看到关着的书房门,周沫没忍住瞪了一眼,这才哒哒哒地下楼。
谢老爷子在客厅里,看到她,急忙招手:“正好,一起吃晚饭。”
周沫小声地嗯了一声,扶着谢老爷子的手,往餐厅走去,落座后,周姨上了菜,周沫拿着筷子,吃了一块南瓜饼后,看着谢老爷子说:“爷爷,打个商量行吗?”
谢老爷子正在喝汤,闻言顿了顿,笑着道:“当然可以,说吧,什么事儿?”
这是周沫方才洗澡想了许久的,她拨了下已经干透的发丝,说道:“我不想等两个月了,我想跟谢栈立即离婚。”
勺子清脆地碰在碗沿,谢老爷子看着周沫,眼里仍带着一丝笑意,却很稳。周沫呼了一口气说:“我想了下,现在跟两个月根本没区别,还不如现在离了,爷爷你也知道,他为了杜莲西把我的角色给弄走了,我总不好再挡着他们啊。”
这事儿谢老爷子听说过。
他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但是他觉得这事情得谢栈自己去说...
他顿了下,轻声问道:“真那么想离?”
周沫拼命点头:“是的。”
身后的楼梯,高大的身影沉默地靠在墙壁上,听着周沫斩钉截铁的回答。
是的。
真这么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