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转头看陈曜。
陈曜此时笑得跟忠犬似的,冲苏荷点头,就差露出尾巴摇晃了。
这样子,跟高中时期的他,又有些不同。
苏荷:“”
就这样,她被按头答应了参加迎新晚会,帮忙顶替那支舞蹈其中一个舞位。
从陈曜口中得知,今天金融系基本没课程。谢楼也就没来上课,但他没说晚上不做饭,苏荷最后一节课上完,还是赶去了华东新城区。
进了门,屋里窗帘紧拉着,昏暗。
跟平常有些不同。
苏荷顿了顿,放下包,挽了袖子,走到厨房。从里面正巧走出来一个穿着家政服的阿姨,两个人迎面对上,苏荷愣了下。
那位阿姨立即反应过来:“是苏荷吗?”
“是我。”苏荷想着,应该是那个钟点工保姆。
“我刚买了菜过来,但是谢少爷好像病了,估计吃不了大菜,你进屋去问问,他想吃什么。”那位阿姨一边说,一边拿放在鞋柜里的黑色小包,看样子是要走。
苏荷:“他病了?”
“是啊,我进去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放了点药,应该是发烧了,我先走了啊。”阿姨说话嗓音没有起伏,只是钟点阿姨,买菜搞卫生,尽力干好手头的事情就行了,不会多花心思去关心雇主。
所以语气很平淡,连现在烧成几度要不要去医院或者退烧都没有说,门就关上了。
人一走,门一关,再加上窗户紧闭。屋子里像是没了人气,苏荷在原地站了会,脑海里闪现昨晚雨幕中的一幕。
他跑出来连伞都不带
所以姜汤他也没有煮对吗?
苏荷迟疑了下,走向主卧室。
来这里做饭快两个月了,她来回也就是客厅公共洗手间还有厨房里转悠,对于书房次卧主卧这三块有着隐私的地方,她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主卧室门半掩着,里头似乎也暗着。
苏荷回身看了眼茶几上,谢楼扔那里的手机,她顿了顿,推门进去。
房间里只有一盏冷白色的床头灯亮着,苏荷走进去两步,看到灰蓝色床上躺着的人,她低声喊道:“谢楼。”
床上的人动了下,苏荷呼吸一顿,就见他的手搭开了,侧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谢楼眯了眯眼,嗓音暗哑:“过来。”
苏荷:“”
她走上前,来到床边,以为他清醒着,弯腰问道:“晚饭你想吃什么?是不是还烧着?要不要去看医生?我我叫陈曜来。”
谢楼修长的脖子露在被子外,被光线投射着,锁骨隐约可见,他手还搭着额头,却没有回答苏荷的话。
神色有着发烧时的倦怠,但仍无损他那逼人的气势。
问完,他没有回答。
苏荷顿了顿,再弯腰,“谢楼?”
这时,谢楼伸手,修长的手指掐住苏荷的下巴,拇指揉着苏荷的嘴唇,嗓音很哑:“你怎么还不走?缠了我一个晚上了。”
苏荷艰难地出声:“什么?”
这时,刺耳的手机铃声猛地响起。苏荷反射性推开谢楼的手,站直了身子,去摸手机。
谢楼手被挥开,突地,似是醒过来。他反手拧开了床头另外一盏灯,房间里大亮,苏荷拿着手机,跟他对视。
谢楼眯了眯眼。
想起了刚刚他做了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坐起身,靠在床头,有些硬邦邦地道:“接电话。”
苏荷陡然惊醒,挪开视线,走出门去接电话。
谢楼看着她出去,身子放松,闭了闭眼。
妈的。
做了一个晚上的春梦。
梦里的女人,全是她。
他揉了揉唇角,下床,往浴室里走去。
来电是她那个便宜的妹妹,苏荷站在门口,好久都没想接,直到电话铃声快要停了,苏荷才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