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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他晚来疯急 顾了之 3256 字 10个月前

卫王仪仗在七日后傍晚抵达了都城长安。

原本还得再久些,因顾及“高上使”着急复命,所以一路紧赶慢赶,叫三十好几的卫冶一把骨头险些散架。

薛璎一路无险,临近长安,以“先行回宫复命”为由向卫冶辞行,捎上魏迟,在羽林卫的安排下悄无声息入了皇城,并于同一时刻,知会真正的“高上使”现身。

这个“高上使”确有其人,是朝中一名身份颇高,涉事外廷的女官,原本由皇帝钦定,在傅洗尘与几队羽林卫的护送下访卫,半道被薛璎一则密令唤回,雪藏在暗处闭门不出,如今再得她令,才假作风尘仆仆,刚刚回都的模样,入宫向皇帝复命。

当然,薛璎出行一事瞒不了,也不必要瞒弟弟。所以皇帝纯粹只是陪她做个戏给朝臣看。毕竟长公主私访诸侯国一事,给那些老狐狸知道了,是要浮想联翩的。

于是这“高女官北上遇刺,圣上震怒之下命人彻查,且看真凶何处遁形”的重大消息不出一个时辰便传开了去。

薛璎则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离开十余日的长乐宫。

先帝驾崩后,她便随秦太后移居在此。她与皇帝的生母多年前就已病逝,如今这位太后是先帝继室,原是姐弟俩的表姨母,得封之后,俩人便规规矩矩改称她“母亲”。

秦太后一应起居皆在宫内长信殿,薛璎则在西面永宁殿。

昨日是元宵,因国丧未满一年,长安城不像往年那般火树银花,彻夜张灯,但到底已是新年,皇宫里近来也陆续恢复了些色彩,眼见那金门朱柱,瑶窗碧瓦已比过去大半载鲜亮几分。

薛璎沿小道入里,只惊动了几个亲信,到了永宁殿偏门,先有一名上年纪的女官得令迎出,见到她便要屈身行礼。

她适时虚扶一把,开门见山道:“穆姑姑不必多礼,我将你支来,是想交代你一桩事。”说着一指身边魏迟,“你给这孩子安排个住处,吃穿都往好的来,但切莫向外声张。”

穆柔安恭敬道“是”。

薛璎垂眼轻轻一推魏迟:“这儿便是长公主住处,我还有事忙,你跟这位姑姑去,别瞎晃荡,凡事都可与姑姑说。”

魏迟这一路十分乖顺,除一日三问阿爹外,并未添事,闻言仰头:“姐姐,我不能跟你去见长公主吗?”

薛璎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尚未将真实身份告诉他,想了想道:“长公主很凶,不轻易见客。你且在这儿住上几日,一有你阿爹消息,我就托姑姑告诉你。”

魏迟神情失望地“哦”了一声。待他被领走,薛璎才继续往里。

永宁殿的宫婢们见她回了,一个个喜出望外,流水般涌上,替她摘斗篷,掸衣尘,端茶水。

打头的叫孙杏儿,见了她险些落泪,激越道:“殿下可算回了!”

薛璎拍拍她的手背问:“我不在这半月,朝中可曾生事?”

“您放心,太平着呢。”

按大陈例,新年元正起休朝二十一日,所以薛璎才挑了这日子离都,既可履行阿爹遗命,又好少耽搁事。

原本打算,倘使朝里临时生岔子,永宁殿就对外宣称长公主染了风寒,由相国辅佐圣上处置。结果一切太平,干脆便连这“宣称”也省了。

但那头瞒住了,并不意味长乐宫这边天-衣无缝。

薛璎又问:“这几天,可曾有人到过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