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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青这一晚做了个新鲜的梦。
梦里不是深蓝色的大海,而是雪白的床。她栽在一个男人怀里,到处硌得慌,难受得在他身上胡乱摸索。
先是他左边裤袋。她从里面掏出个硬邦邦的东西,他说,这是打火机。
接着是他右边裤袋。她又掏出一样硬邦邦的,他继续解释,这是宿舍钥匙。
还是觉得硌。她再去掏,这回摸到的更厉害,不止硬还烫。
下一刹,她就被一把推开。
头撞到墙壁,她痛得眼冒泪花。推她的人又慌了,过来揉她的脑袋。
她不知被戳着了哪根神经,抱着他嚎啕大哭。
……
清早醒来的时候,林深青头昏脑涨。
厚重的窗帘遮挡了日头,浴室门缝透出的光隐隐照亮房间。
她看了眼身下跟梦里一模一样的床,一时没有动作。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流声。
听了半分钟,林深青缓缓抬手,循着梦里的位置摁上自己的脑袋,疼得“嘶”一声。
不是梦。
她支肘坐起,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白色浴袍,指尖慢慢探进去。
“……”真空——上下都真空。
浴室的水声依旧持续不断。
林深青掀开被子下床,像挨了顿隔夜揍,浑身酸疼,差点站不直。可闭着眼使劲回忆,却想不起昨晚走进酒店大门以后到底生了什么。
记忆里只剩那段梦境,往前往后一片空白。
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