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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走出来了,很多人都走出来。
有的拿着铁锹,上面还带着泥沙浆,有的顺手就抄起手边的木条或者钢筋什么的,工地里从来不缺这种东西。
密密麻麻,越聚越多,乌鸦鸦的一片。
他们很多身上都带着厚厚的灰尘,有的甚至眉眼都看不清,但让人不敢轻忽!
“你们这群民工想干什么?!”络腮胡身后一个小平头,徒然变了脸色。
“甘霖娘,干什么!我们还没你们跑到我们这里来,是想干什么!”一个福建口音的建筑工骂道。
开了这个头,各种口音的国骂都出来了,不外乎问候对方长辈,顺便让对方滚!
“我操你妈的sb玩意,你们这群民工想死是不是?”那边也不甘示弱。
可骂得再大声,也难掩色厉内荏,毕竟络腮胡他们的人数太少了。本以为七八个人对付一个人,是稳稳当当,万万没想到竟漏算了工地里其他人。
可能是平时在外面耀武扬威惯了,他们惯常把人们的厌恶当做畏惧。以为这群一脸苦相的民工,肯定还不如平时那些匆匆而过的路人,可惜事情出乎所料。
“快走吧,别闹了,”秦磊对络腮胡说,“就算打起来,报了警,你猜警察先抓谁?”
当然先抓络腮胡这一伙儿人,本就是他们跑到工地上来找茬,再加上民工在大众眼里,本就是弱势群体。一群小混混对一群民工,不用说肯定是小混混没事找事。
“你给我等着!”似乎每一个反派被人怼跑了,都会留下这一句话作为台阶给自己下。络腮胡浑然忘了之前他还有些欣赏秦磊的,现在这些情绪都变成了恼羞成怒。
秦磊目视着这一伙人狼狈的离开,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虽然老徐说是上面觉得他出头太碍眼,故意找人来教训他,可他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谁傻了,干这么明显的事,不是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接下来,林兵的及时出现,似乎更证实了他的这种想法。不光如此,林兵还帮忙报了警。
就是因为他这种行举,才让一些喊着‘要给个交代不然不开工’的工人们,打消了想再闹一场的心思。
管这个片区的民警过来录了下口供,知道没伤着人就走了。说是帮忙找找那伙人,但大家都知道不了了之的可能性最大。毕竟没有伤到人,就算找到人了也没什么用。
似乎事情就这么过去了,除了像老徐他们这样和秦磊比较亲近点的,还忧心忡忡地替他担心,甚至让他最近别出去,等风头过了再说。
没人把这件事和‘黑眼镜’联系起来,毕竟那件事很多人都不记得了,就算记得也联想不到上面去,除了秦磊。
“你最近和家伟怎么样?搬回去了吗?”又是一个周末,吴秀梅叫了女儿回家吃饭。
杜荣不在,他平时在家的时间也不多,大多都是在学校里,在实验室。
“妈,我能和他怎么样。”杜俏说。
吴秀梅看了女儿一眼,不同于杜荣,女人在某些事上的神经天生就比男人敏感,不是察觉到女儿和女婿之间不对,那天她也不会一定要求女儿要搬回去。
“夫妻之间没有什么事是说不开的,会闹矛盾很正常,上下牙齿都还有打架的时候,但要勇于面对,找出根本去解决问题。家伟脾气好,人也体贴,你也不要仗着我跟你爸,故意跟他闹别扭。对了,他妈走了吗?”
杜俏现在很不耐烦回答关于袁家伟的问题,关键是她和袁家伟离婚的事,家里人并不知道。
只能耐着性子说:“还没有。”
她其实只是根据猜测,谁知吴秀梅倒是多想了,以为女儿会和女婿闹别扭,是因为袁家伟他妈的关系。
她皱眉想了一会儿,站起来:“走吧,你爸不在家,我也不想做饭,我们去外面吃。”
杜俏也跟着站了起来,去拿了包。
去餐厅的路上,吴秀梅专心开车,杜俏没事就把手机拿了出来。
果然上面有条信息,问她吃饭了没有。
她想了下,回了句‘还没’。
【我正吃着呢。】几乎是秒回。
【不过吃不下,我比较想吃你。】
杜俏那句‘我也正打算去吃饭’,只打了一半,就被这句话给吓回去了。
吴秀梅分神看了女儿红彤彤的脸一眼,问:“和人聊微信?谁啊?”
是个男人。
很结实、沉重,有一半的身体压在她身上,让人无法忽视。男人肌理分明,她即使不伸手去摸,就能感觉到那肌肉线条。
然后昨晚发生的一切,一股脑就挤入她的脑海中。
她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杜俏想起她像电视里风尘女子那样,勾着男人的领口,主动献吻。男人明明拒绝几次,多次说要走,她却用言语引诱他。
是的,也许杜俏当时醉了,但她还是有记忆的。
她当时在想什么?就想放纵一下,就想这个男人还算不错,是个正人君子,身强体壮,是个一夜情的好对象。
想起昨夜,他们从沙发到地板上,再到餐桌上,最终回归卧室。杜俏只想捂脸,那个人是她吗,她怎么成那样的了!
她羞愧得无地自容,下意识就想逃离。想从床上起来,却起不来,推了推男人,推不动。
男人的身躯很热,杜俏一直是那种哪怕夏日炎炎,皮肤表层也温凉的体质,这种炙热和亲近让她很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