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明明浑身的细胞都在告诉她,别过去别过去,可她还是想过去……
“莫公子,明月身份低贱,配不上你。”
她垂头做遮掩道。
莫云泊一愣,道:“古语有云:万物皆有其灵,不以高且巨为贵,不以细且微为贱,天地之间,四海之内,万物平等,人不可夺,天不可废。
子贤虽系出名门,可从不以高贵而自居,秦姑娘,难道子贤的人品就如此让你不信任?”
秦明月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咬牙又道:“明月出生卑微,可打心底却从没有瞧不起自己过,所以明月不当妾,且也容不得夫君纳妾。”
莫云泊几乎没有犹豫地道:“我至始至终就没想过要纳妾。”
话说到这里,莫云泊也不是傻子,当即明白秦明月为何要拒他于千里之外,心中又是怜惜又是敬佩。
心想:荣寿说秦姑娘是戏子身份,恐怕是个攀高枝的主儿,可非但没有自己的倾慕而正中下怀,反而主动避让。
又想:这秦姑娘果然与寻常女子不同,他惯是见多了言不由衷的贵女与贵妇们,谁人不是对这种有违伦常的话题退避三舍,可她却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显然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也是表明自身高洁。
莫云泊本就欣赏品性高洁之人,若说之前倾慕秦明月还有些浮于表面,此时却是真为她的品行而赞道。
他松开抓住秦明月的手,拂了拂袖子,又整理了衣襟,这才拱手礼道:“小可姓莫,名云泊,小字子贤,乃是京城人士,出身衡国公府,家父乃是当今的衡国公。
现年十九,家中高堂俱在,排行为五。
家中无妻也无妾,虽算不得青年才俊,但素来洁身自好,倾慕秦氏明月,可未知秦氏明月可是属意小可?”
莫云泊突然弄得这么一出,着实把秦明月吓了一跳。
她有些不懂莫云泊这么说的意思,可她不明白,不代表拐角那边站着的一个男人也不明白。
一个出身良好的公子,为何会禀明来历,甚至连家中情况都一一说明,不外乎有求娶之意。
祁煊站在原地,脸色晦暗莫名,却是动都未动。
而同时她秦明月也被莫云泊的身份给惊到了,她只知道他出身不低,却没想到竟然是国公之子。
见她露出茫然之意,莫云泊突然敛眉一笑,“明月,难道你不懂我的意思?”
“这……”
“我是在求娶你啊,你放心我不会纳妾的,待我这次回京后,就向父母禀明我们之前的事,到时候你嫁给我可好?”
“莫公子,我、明月着实配不上……”
若说之前那些话还有几分试探之意,可这次却是打心底这么觉得的。
换念想想,这在现代就是二代在求娶自己,还是红灿灿的二代,根正苗红的那一种。
秦明月突然有一种被玻璃鞋砸中的眩晕感。
不能怪她如此,实在是本来觉得这段感情无望,忍着伤心拒绝,可万万没想到峰回路转了。
这就好比买了张彩票,突然发现自己中了大奖,可惜彩票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努力的接受事实说服自己,却在已经绝望之际突然家里人说帮忙收起来了,还把这张彩票找出来递给了她。
“明月不说自己从不会瞧低自己吗?”
这句话惊醒了秦明月。
是啊,不就是个二代吗,那又怎样,我何必吓得跟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似的。
顿时豪情千丈,忍不住挺直腰杆,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以往的淡定自若。
正待她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二华子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