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还有没有点样子,还不将她拉起来。”
萧皇后道。
这才有人上前去拉肖婕妤。
这时,一个内侍匆忙走进来,禀道:“娘娘,六殿下来了。”
萧皇后微蹙起眉:“怎么六皇子也来了?
他眼睛不方便,快去请进来。”
殿中其他人交换了个隐晦的眼神,静观其变。
很快六皇子就被请了进来,他和萧皇后及刘贵妃问了安。
至于其他人,他眼睛看不见,自然不知有谁没谁,所以也无人与他计较这些细节。
“六皇子怎么来了?”
“儿臣听说小艽这丫头好像闯了祸,就过来看看。”
萧皇后微微一哂道:“一点小事,你眼睛不好,不值得你劳心费力。”
肖婕妤满腹怨气道:“皇后娘娘,您就算偏袒六皇子,也不该是这种偏袒法。
您是中宫皇后,十五皇子也要叫您一声母后,如今小十五受了这么大的罪,您一句一点小事就打发了?”
萧皇后似乎挺不满肖婕妤的插话,看了她一眼:“那肖婕妤想怎么样?
宫女是宫女,六皇子是六皇子,不能混为一团。”
“为何不能混为一团,一个小宫女敢不要命了谋害皇子,还不是有人指使?”
肖婕妤眼神愤慨地瞪着六皇子,似乎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那你的意思是说六皇子指使宫女谋害小十五?”
“嫔妾可没有这么说,但这小宫女谋害皇子是事实。
至于是不是六皇子指使,嫔妾不知,不敢乱说,可小十五才多大,就算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也不该被人这么对付啊。”
说着,肖婕妤就不管不顾哭了起来,一口一个小十五怎么可怜,俨然是打算体面都不要了。
一直没说话专心研究指甲的刘贵妃,突然说话了。
“皇后娘娘,肖婕妤说的没错,事情还是查清楚的好,您这么和稀泥,明白的人知道您是心疼六皇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害他。
无缘无故背上这么个名头,也不让说清楚,你说这叫什么事。”
萧皇后被气得不轻:“刘贵妃,你说本宫是故意往六皇子头上泼脏水?”
刘贵妃对她笑了笑:“臣妾可不是这个意思,娘娘别误会了,臣妾只是觉得事情总要说清楚,这么含含糊糊不太好。
你说是不是,六皇子?”
六皇子循着声音,‘看’过去:“如果真是小艽干的,儿臣绝不偏袒,但儿臣相信小艽不是这样的人,也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崔贤妃说:“其实皇后娘娘的说法也不是不对,我听闻这个宫女是内文学馆刚分到紫云阁不久的?
倒是赞同皇后娘娘的说法,宫女是宫女,六皇子是六皇子,不能混为一团。
都知六皇子性情温和,与世无争,就算他不忿被幼弟辱骂,他又怎会指使一个刚到身边没多久的小宫女,去对十五皇子下手。”
崔贤妃是个圆脸的中年妇人,也是四妃中样貌最普通的一个。
不过她眉眼娴静,气质柔和,说话也温温柔柔的,不让人觉得厌烦。
她此言看似平淡,恰恰点出其中的关窍,这个宫女看似是紫云阁的人,其实刚去紫云阁也没多久,谁敢说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那就让人去查。”
萧皇后下命。
可怎么查?
其实该问的也都问过了,并没有其他目击人,只有那个内侍和秦艽,以及一直昏迷着的十五皇子。
秦艽所言她叫了两声有人落水了,并没有人听见,那个时间段,没什么人会去那种地方。
而与此相反,小内侍的说法却很能取信人。
之前十五皇子骂六皇子是个瞎子,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所以秦艽为了泄恨推他入水,却怕害死了皇子惹上大罪,又将他救起,也不是不能说通。
现在唯一有质疑的,就是到底是不是六皇子指使。
对此,除了肖婕妤,其他各宫娘娘似乎一致觉得此事不该牵扯六皇子。
包括刘贵妃,经过这么一会儿也换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