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族王庭就这么大,昨晚宫中的热闹一大早就传遍了整个王庭。
早上姬湛与蕲族臣属们议完了事,从大殿里出来脸色也是阴沉的。
朝会上,无论是蕲族权贵还是白家军的将领,都对昨晚宫中的事情指手画脚,让姬湛这个王宫的主人心中十分不悦。
更让他不悦的是,双方一边暗示太后行为不检,一边明斥他派人围困太后寝宫,有违孝道。
双方吵得不亦乐乎,倒是他这个蕲王在中间受夹板气。
再想起昨晚的事情,姬湛的脸色越发阴沉。
母亲竟然真的派人来刺杀他!
他知道那人并没有真的想杀他的意思,但这个举动对于刚继位不久的姬湛来说,无异于一种挑衅。
姬湛对白靖容的不满也达到了最高点。
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处处跟自己作对?
他因为身上一半的中原血统,继位后想要掌握各方势力就已经很难了,母亲不说帮助自己还要处处和自己为难。
莫说是中原女子,就算是蕲族历代先太后,也没有一个如此迫不及待跟儿子争权的。他若是落败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她难道以为,没有了儿子做依靠她还能在蕲族王庭享受着太后的身份待遇?
她想要一个傀儡蕲王,但她当真觉得蕲族的权贵们能够接受一个被太后当成傀儡的新王么?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蕲族内部不服他们母子的人依然不少,原本这个时候正该他们母子同心协力的!
“见过王上。”姬湛阴沉着脸踏入白靖容的寝殿,就看到白靖容正慵懒地靠坐在软榻上,笑吟吟地跟坐在旁边的骆君摇说话。
见到他进来,白靖容依然神态悠然从容,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阿湛来了。”白靖容微笑着朝姬湛伸出手,道:“昨晚没吓着吧,快过来让母亲看看。”
“见过王上。”
姬湛冷眼瞥了骆君摇一眼,他听属下禀告过,昨晚这个叫楚楚的丫头也出面了。若不是她在关键时候跑出来,说不定他的人已经冲入寝殿内了。
姬湛冷哼了一声,漫步走到白靖容跟前。
白靖容坐起身来,微笑着抬手轻轻抚过姬湛俊朗的面容,“看起来气色不好,是昨晚没睡好么?”
姬湛居高临下,正好看到白靖容散开的衣襟下点点暧昧的痕迹,当下脸色越发阴沉冷厉起来。
“阿湛。”白靖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退去,她眼神淡漠地看着眼前比她高了许多的儿子。
姬湛也不理会骆君摇还站在旁边,盯着白靖容冷声道:“母亲真的想让儿子死么?”
白靖容轻声道:“你在说什么?你是母亲辛苦生下来养大的孩子,母亲怎么舍得让你死。只是阿湛,你闹也闹了,昨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姬湛被气消了,他冷笑了两声道:“我过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做什么去了么?”
白靖容道:“无论我做什么,都不是你该管的事。阿湛,你若是像从前一样听话就好了,可惜啊……”
姬湛冷声道:“在母亲心中,什么算是听话?像我那两个弟弟一样?”
“他们有什么不好?”白靖容道。
“他们一个死了,一个这些年过得跟死了也没什么差别。”姬湛道:“母亲,我才是蕲王。”
白靖容有些意兴阑珊,冷声道:“罢了,说罢,你想做什么?”
姬湛注视着她道:“昨晚是最后一次,我希望母亲从今天开始好好待在宫中。若是再有下次,别怪儿子不孝。”
“哦?”白靖容道:“你果然想软禁我。”
姬湛冷声道:“各族纳贡结束之前,请母亲不要踏出这宫门一步。请母亲记住了。”说完,姬湛毫不客气地转身拂袖而去。
身后白靖容眼神冷漠地盯着他的背影,冷声道:“姬湛。”
“娘娘?”骆君摇看着白靖容眼底弥漫的杀意,心中暗自惊讶白靖容和姬湛的关系恶劣程度。
白靖容平静地看着她,眼底的杀意慢慢散去。
好一会儿,白靖容才缓缓道:“他以为自己成了蕲王,就想摆脱我这个母亲。”
“娘娘,王上……”
白靖容冷哼了一声,咬牙道:“忘恩负义的东西!若非我不幸生为女子,何须生养这样的东西!”
看着她脸上冰冷含恨的神情,骆君摇一时无言,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她了。
白靖容说的并没有错,如果她是男子,当年她兄长死的时候她就能名正言顺的接手所有势力,而不是只能被迫带着一部分白家军远遁塞外依附于蕲族人。
无论成败,她应当都会心服口服。
但世道便是如此不公,根本不给她一个败得心服口服的机会,世人无法接受她以公主的身份接掌白家。
即便是那些依然效忠与她的人,除了一部分痴迷与她的美色,更多的其实是将希望放到了她的子嗣身上。
哪怕他们有外族血脉,在这些人眼中依然是白家血脉的男子,还是比身为女子的白靖容更值得他们效忠。
也是因此,在姬湛长大之后这些人也渐渐更倾向于姬湛了。
这让白靖容如何能甘心?如何能不恨?
这个时候姬湛对她的防备和反抗,无疑是更加刺激了白靖容。
她无法容忍姬湛的背叛,就像是她无法接受自己筹谋半生,最后却依然只能为他人做嫁衣。
哪怕这个他人,是她的亲生儿子。
卡文太痛苦了,抱歉亲们我放弃治疗了。我尽量努力更完,亲们也可以等等再看。对不起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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