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浮云笑道:“确实不用担心,言姑娘箫艺无双世人皆知,这些日子也时常在京城登台献艺。但是知道她舞也跳得好的人却几乎没有。如今这般突然展现出来,自然是更让人为之惊艳了。”
谢安澜点了点头。
“柳大人三位这是在说什么呢?”卢妃突然开口,笑吟吟地道。
柳浮云起身道:“回娘娘,臣与陆大人正说起言大家的舞比起她的萧也毫不逊色。”
卢妃烟波在三人身上划过,也没计较柳浮云并不是跟陆离说话,而是在与谢安澜说话。嫣然一笑道:“这位言姑娘倒也算得上是个绝色,如今陆夫人有孕在身,陆大人身边又没有人伺候。难得言姑娘能够被陆大人欣赏,陛下不如做个主,成就一段良缘如何?”
谢安澜微微眯眼,侧首扫了一眼坐在昭平帝身边状似撒娇的卢妃。他们好像没有的罪过卢妃吧?为何这女人总是想要找他们不自在?难道是百里家授意的?
不等谢安澜说话,陆离的手已经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才起身道:“多谢娘娘关心,不过下官今生只许夫人一人,因此不敢承受娘娘与陛下厚爱。”
这话一出,小楼中众人却是哗然。
在场的都是朝中官员权贵,除了还没有成婚的柳浮云,哪一个家中没有几房妻妾?听了这话,不少人还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揣测,陆离是不是因为畏惧谢安澜身后有睿王撑腰,才不敢纳妾的。
倒是柳贵妃和卢妃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子,心中的那份期盼还是一样的。但是她们也明白,这原本就是不切实际的奢望。但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她们这并不是奢望,只是她们运气不好没有遇到,心中自然是五味杂陈。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谢安澜了。
坐在对面的一个有些面生的官员突然开口道:“陆大人这话可不对了,这世上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陆大人这般,难道是家有悍妻?”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显然都在嘲笑陆离畏妻如虎,连个侍妾都不敢纳。
陆离却是神色自然,淡淡道:“这世上,哪一个规矩要求男人必须纳妾了?夫人如今有孕在身,身为夫君不悉心照料反倒是想起了娇妾美婢,不觉得无耻么?”
原本还笑着的众人脸色都是一变,陆离这话却是连他们都一起骂进去了。
一个男子拍案而起,怒道:“陆少雍,你敢出言侮辱我等?!”
陆离眼皮一抬,淡然道:“大人想太多了,谁应说谁。”
“你!”
“好了!”昭平帝突然开口,冷声道:“尔等都是朝廷命官,如此失态成何体统?”
那官员也吓了一跳,他竟然被陆离气得险些御前失仪。若是陛下因此而降罪…连忙跪下请罪,昭平帝也并没有想要降罪于他,只是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言醉欢的舞果然惊艳了不少人,台下的喝彩声都比之前要热烈得多。等到言醉欢下去之后,又有下一位花魁上台献艺。不管之前有什么不愉快,在一众平时一个都难以见到的才色俱佳的女子的表演中,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台上,仿佛恍然忘记了之前的争执。
谢安澜靠着陆离,小小的打了个呵欠。有些睡眼朦胧地看向台下,听到楼下的司仪念道:“下一位,是宜州翠袖阁湘君姑娘为诸位献上的剑舞。”
谢安澜一个呵欠打到一半顿时停住了,这舞台上什么样的琴棋书画,丝竹弹唱都是常见的,但是剑舞倒是还没有过。只是不知道这位湘君姑娘到底是真的有几分本事呢还是只是一个花架子?
正自爱谢安澜思索的片刻,一个红衣女子翩然上台。只看她上台的那一跃,谢安澜就能够肯定这姑娘纵然没有什么高强的武功,也绝不是只会几下花拳绣腿的花架子。
只见那红衣女子上台之后并不像之前的花魁们一般盈盈一拜,而是提着剑向四周拱手见礼,没遇见也带着几分女子少有的英气。谢安澜这才看清楚,她竟然就是之前看到的那个红衣女子。被陆离握在掌中的手突然一僵。
陆离低声道:“怎么了?”
谢安澜看了一眼旁边,压低了声音道:“那个女子,我见过。”
陆离疑惑地挑了挑眉,谢安澜飞快地在他掌心里里划了两个字,“陆家”。
陆离的记性相当不错,能让谢安澜提议提起的自然不会是陆家的寻常角色,当然陆家也绝对做不出来将自家的姑娘当成花魁混进来的事情,哪怕是庶女。所以…能让夫人如此在意的就只有一件事。当初,陆英告诉他们的事情,因为太过诡异他一直没有忘记。只是找人去查时那地方却已经人去楼空什么都找不到了。但是谢安澜身为前特工自然有一套找人的法子。事后还是找到了一两个曾经在那庄子周围见过那里面的女子样貌的人。经过那些人的描述,谢安澜画出了一张女子的肖像。未必十分相似,毕竟那本就不是一个人。但是据说,至少是有五六分像的。
陆离微微挑眉看向谢安澜,谢安澜郑重地点了点头。她绝对没有记错,只是这个女子比她当初画出来的那个更漂亮,也更年轻而已。因为是画像,并没有见过真人,以至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谢安澜只觉得眼熟,根本没有认出来。
陆离微微蹙眉,正要低声说什么,却听到不远处哐当一声。纵然连忙扭头看过去,却见昭平帝不知为何猛然站起身来,满脸震惊的看着楼下已经开始舞剑的红衣女子。保养的还算不错的脸上因为极度的震惊,狂喜和恐惧,扭曲的有些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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