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秦氏也明白了婆婆的担忧。可不是嘛,这个嫡出的小姑子出生的时候,温良已经离开了家到外头去闯荡了,使得她一下子成为了府里出身最高的姑娘,上到兄姐和下人都捧着她,连刻板的镇国公都极少同她黑脸,使得她快成了府里的小霸王,虽是姑娘家,但行事比几个兄长还要放肆嚣张。
不过温婉虽然嚣张了点儿,但到底是个姑娘家,有镇国公夫人拘着也不会做出什么惹人非议的事情。可她似乎挺喜欢同父异母的兄长温良,对温良所娶的妻子的出身颇有微词,自从那圣旨下来后,她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儿。
温婉撇嘴,不以为意地说:“娘,若不是那夏氏在桐城里救了三哥一命,三哥也不会为了报恩而娶了她。”
秦氏听得心中一动。
镇国公夫人却是摇头:“若是良哥儿为报恩才娶她,依她的身份,良哥儿完全可以许她为妾,堂堂镇国公之子的妾侍身份也符合她的出身了,但良哥儿却许她正妻之位,可见对她的重视。你们两个,以后对着良哥儿媳妇,都给我放聪明一点儿。”
秦氏应了一声,温婉撅起嘴,一脸不高兴,明显没将娘亲的话放在心上。
镇国公夫人叹道:“撇开良哥儿本人不提,这夏氏背后还有肃王撑腰,不管如何,我们也得让她几分。你们莫要以为肃王只是因为良哥儿才将夏氏收为义妹,上个月嫁妆进门时,你们也瞧见那发妆的队伍绕了一圈皇城不说,单是那嫁妆单子里头所拟出来的数目,就够人吃惊了,可比当年良哥儿他娘亲嫁进镇国公府所携带的嫁妆还要丰厚。”
闻言,秦氏吃了一惊,目露艳羡。
温婉对这个概念没有秦氏那般深刻,心里倒是有些纠结母亲的态度,她也不笨,母亲说了这么多,就是为她分析情况,让她不要只顾着一时痛快去惹那夏氏。可是温婉觉得,三哥那样光华如煌的男子,何以配这么个身份低劣、品貌不扬的女子?想想都为三哥心疼。
温婉虽然与温良见面不多,但因温良少时美名在外,京里的贵女们哪个羡慕她有个才貌双全、无人可比的兄长。每有夫人小姐间的聚会,那些贵女们都热情地围绕在她身边,就为了与她拉近关系,好留下个好印象,进而让她在三哥面前说几句好话,沾点儿关系。那些贵女们打什么主意她自然清楚,也颇有为哥哥把关挑嫂子的自觉,在心里挑剔那些贵女,就想为三哥挑一个才貌双全又好性情的名门贵女作嫂子。
这么多年来,即便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温婉却真真正正地将温良这三哥放在心里,特别是每当见到三哥本人时,温婉早已被他的才华及无瑕完美的相貌折服,心里对他又敬又爱,将他当成最重要的兄长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