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蓝衣笑脸僵硬,扭曲着俏脸一脸血地看着一句话就打破了那种温馨气氛的某人,心中顿时对温大人无限同情。
今日是老镇国公五十岁的寿辰。
五十是个很郑重的数字,五十知天命,在古代中可以说算是迈入老人的行列了,连皇帝都派了使者过来给镇国公祝寿,使得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及朝中大臣都很捧场地过来为老镇国公祝寿了,同时也想近距离见识一下享誉京畿之地的当朝太师温良。
不过来到镇国公府后,却发现在门前接待宾客的,却是镇国公府的两个成年的庶子,作为嫡子的温良并不在。众人眉眼相视,传递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老一辈的人自然知道每年都是这样子,并不奇怪,而今年他们想要知道的是,温良好不容易回京定居了,又在京中任职,应该没有理由不回家给父亲祝寿了吧?
老一辈的人都知道当年镇国公府发生的憾事,镇国公府的嫡长子在宫里不幸去逝,随后不久前任镇国公夫人也去逝了,然后镇国公府的嫡二公子与镇国公闹了一场,年幼便离开了家门。不过让他们觉得好笑的是,明明只是个毛头小子,可这些年来,不管那熊孩子做了什么荒唐事儿,都有本事将之抹平了,虽然其中也能从些蛛丝马迹中可观出皇上的手笔在里头,但温良的名声不只没有受损,反而提起这个人,让大家津津乐道,成为了年轻一辈的崇拜追棒的对象。
又一辆马车停在镇国公府,温允见到马车的标志,赶紧上前去迎接。
是方太医府的马车,这方太医是太医院的院判,也是镇国公府的世交之一,虽然只是从五品的院判,但因为其年轻时救过老镇国公一命与老镇国公结成莫逆之交,使得镇国府的孩子见到他也要恭敬地唤一声方爷爷。
两个晚辈给他见礼后,方太医笑呵呵地由着温允扶着自己进门,问道:“你们爹呢?”
“在正堂里歇着呢。爹年纪大了,身体比不得从前,现在天气又冷,被咱们劝说到里头歇息了,请方爷爷您莫怪。”温允素来板得正直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父亲今天就一直盼着方爷爷您来,还叮嘱我和四弟一定要好好招待您呢。”
方太医点点头,然后又问道:“良哥儿呢?怎么不见他?”
温允迟疑了下,方道:“三弟正在路上,稍会就回来了。”
听到这话,方太医脸上一凝,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问道:“他们父子俩仍是这般僵着?”
温允只是笑了笑。
方太医知道那父子俩的心结,没再说什么。
温允将方太医送到正堂后,便回到大门去迎接宾客。
镇国公见到方太医自然又是一阵高兴,赶紧让仆人上茶点。
两人叙了会儿话后,方太医示意镇国公将下人打发出去,方凝重地说道:“有件事儿想要告诉你,但又怕你知晓了要生气。而且良哥儿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心里的苦我知道,一直希望你们父子俩能和和气气地,都是血脉相连的父子,有什么坎过不去……”
镇国公眼角微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勉强说道:“都是那孽子太顽劣,他少时又因为当时朝中事忙……所以一直未能好好管教他。唉,这辈子我也不求什么了,只希望等我百年后他能回来继承这位子,不丢我温家的面子便成。”顿了下,又问道:“谨怀兄,不知你有什么事要说的?你我之间都几十年的交情了,还有什么不能说?”
方太医又叹了口气,说道:“好吧,这事儿你也必须要知道的。只是希望你听了以后心平气和,莫要和良哥儿那孩子又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