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南,气候的变化越明显,由原来的干冷变成了湿冷,幸运的是往南方的路没有被风雪封住。
如翠掀起帘子往外头看,一路走来,她发现越往平津,路途上的景色变越得越明显,京城附近的草木枯萎,树枝上只剩下光突突的枝桠,满目苍凉之景。但越往南,发现绿意越多,枝头上的树叶并未掉光,仍是青得发翠,让人心中添了几分喜悦。
“温大人,你瞧江南的气候果然与北地不一样,树上还有绿色的叶子,气温也暖和很多哩。”如翠姑娘转过头对马车里的人说。
马车很宽大——特地为病人准备的,车里铺了棉絮,还放了很多柔软的大抱枕。温良背后垫着一个大抱枕,腰间盖了一条毛毯,捧着一本游记看得津津有味。听到她的话,视线抬起,朝她笑了笑,将她招过来。
如翠姑娘将窗帘掩好,挪到他身边,被冷风吹得红通通的手被他捉住塞到被毯下焐暖。
“不奇怪,南方的气温较高,冬天不会下雪,植物能生长,与京城不一样。”温良将手中的书放好,笑着道:“还有两天就到平津了,平津多山脉,位于山势低谷处,是个天然形成的盆地,自然风光秀丽,十分适合居住。我小时候随母亲一起回外祖父家时,时常和几位表兄弟一起去山中打猎摘野果子,有时候还会爬到山中的温泉里去,设陷阱捕捉泡温泉的灵猴儿呢……”
如翠姑娘托着下巴,看着他一脸笑意地说着平津的往事,眼里也揉上些许笑意。她现在已经能分清楚这双桃花眼里的假笑与真笑了,他并不是笑的时候就一定是开心的,不笑的时候也未必不开心,有时候那双眼睛也能欺骗人呢。
像这种时候,那双让人沉迷的桃花眼里不容质疑的柔情,表示他对平津的念想,心情是愉快的。
等温良说完后,如翠姑娘接道:“原来温大人你小时候就这么调皮了,怨不得长大后会这么爱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
“我几时唯恐天下不乱了?”温良掐住她的脸喊冤。
如翠姑娘笑眯眯地任他掐,反正他没使力不痛,诚实地说道:“很多时候都这样啊。以前在桐城的时候,王妃还被你吓得大冬天的生病了,王爷后来不是让人将你揍了一顿么?啧啧,那时温大人看起来好可怜呢。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古人诚不欺我。”
被翻旧账的温大人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又舍不得凶她,只好将她扑在身下,在她脖子上啜了两口印子,为自己辩解,“当时不过是瞧王妃太无知,想给她提个醒儿罢了,谁知道她自己会胡思乱想?我可是一片好心呐。不过王爷确实够狠,我连续几天都被人指着鼻子挑战,三更半夜都要防着人闯进我的帐子里来捅我一刀。”
如翠姑娘马上捂着嘴笑起来,然后在他双目微眯目露凶光后,赶紧揽住他的肩膀,红着脸亲亲他。
两人亲热了一会儿后,如翠姑娘伸手摸了摸他背后的肩胛骨,发现比以前咯手多了,证明自己还没有将他养壮,而且这十天来都在马车上渡过,吃不好睡不好还生着病,使得他又瘦了,当下决定等到了平津后,让他一日七补!
温良虽然不知道某人心中的决定,但那只摸向自己肩胛骨的手暧昧又诡异,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赶紧将她的手扯回来,凑过去细细地亲吻她,必须要转移她的注意力,不然他又得吃补药吃到吐了。
正当两人温存着耳鬓厮磨时,外头响起了车队领头的侍卫队长的声音。
“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