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原本已经摔过一次,又跑了很久上气不接下气,现下又摔了一次,虽然下面有个垫底的,但那小身板却没有起到肉垫作用,反而让她摔得七浑八素,身子骨都要散了。人还在懵着,听到父亲的怒喝声,抬头便看到路灯下父亲生气的表情,一时间委屈不已。
“爹……”
“老爷……”
镇国公看向欲言又止的妻子,板着脸说:“夫人,婉婉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眼看就要及笄了,还是这般无规矩,以后怎么议亲?我可不想外人说我镇国公府教女无方,教出个无规矩又爱欺负后辈的姑娘。等过了年后,你进宫向皇后娘娘求个恩典,请两个宫中嬷嬷教她规矩。”
这话真是句句诛心,镇国公夫人听得银牙暗咬,又气又委屈。温婉是她唯一的女儿,她虽然宠她,但规矩却没有落下,也自小就挑了教养嬷嬷放到屋子里教养规矩,只是不忍心抹杀女儿的天真烂漫,让她活泼一些罢了,可是现下丈夫这一席话,不说女儿难受,她也难受极了。
温婉一脸伤心地被几个丫环扶起,要哭不哭地看着父亲,镇国公却硬起心肠别开脸,为了女儿好,决定不再如此溺爱她,免得以后嫁了人害的也是她。
温良走过去,将仍趴在地上的小孩抱起,见她额头被磕伤泌出血丝,心情也不好了。
众人皆没有心情再去看烟火,回到暖洋洋的正厅,镇国公夫人少不得要询问刚才发生什么事情。如翠拿着干净的帕子为小姑娘清洗额头上的伤口,眼角余光飘向那秦凝云,此时她正边委屈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秦凝云到底是客,就算心里偏向温婉也不敢做得太明,那时一群丫环嬷嬷都看着,大家有目共睹,只能中规中矩地将事情经过叙说一遍。
“爹,事情就是这样,先是彦平撞我的,并不是我要欺负她。”温婉委屈地说。
“爷爷,我已经道歉了,可是四姑姑说我是野孩子,说我娘是随随便便的女人,那我的弟弟妹妹不也是野孩子了?”温彦平也一脸委屈地看着镇国公,咬着唇,难过地低下头去,可怜极了:“果然我和弟弟妹妹都是不受欢迎的。”
镇国公夫人差点绞断手中的帕子,心里恨极,这小孩实在是阴险,竟然敢拿三胞胎来说事,谁人不知道她丈夫现在只认三胞胎,三胞胎就是他的命根子,谁敢说句不好,直接咬死你。而她现下拿三胞胎说事,不是想要激起丈夫的怒火好罚女儿么?
果然,镇国公十分生气,当下也不用温婉守岁了,直接命人将她送回房里去闭门思过,直到过完年再放出来。
这惩罚实在是太重了,过年期间正是拜访亲戚交际的时候,也是让这圈子里的夫人见识一下各家小姐的机会,将来才好有个印象挑选媳妇儿,而温婉过了年便十五岁了,正是敏感的年龄,十五岁生日后,就可以开始相看人家了,年节期间正好可以带她去给那些家里有适龄儿子的夫人相看。
镇国公夫人当下不乐意了,心里也恨上了温彦平,连带小姑娘的父母温良如翠更是恨上一层。虽然有心求情,不过丈夫正在气头上,只能吩咐人先将女儿送回去,余下的事情等徐徐图之,绝对不能让女儿在大年期间被丈夫禁足,到时不是惹人笑话嘛。
温良和如翠一句也没说,给小姑娘处理好伤口后,借口带她回去休息便回他们的院子里去了,守岁这种事情并不一定要全家人聚在一起守,回自己房里守也没事儿。
而温彦平小姑娘,再一次证明了她的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