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觉得这批山贼已经无药可救,能将抢劫说得这么自豪,骨头里都是黑的。
深夜,被喂了软筋散的赵家兄弟依然两眼无神,他们不知道找来的好手能不能躲得过山贼的监视。
突然,门口传来动静。
赵家兄弟精神一振,小声地问:“谁?”
“是我。”江河闪进房间。
夜色更深沉,山上除去巡逻的人,所有人都陷入沉睡中。
山风阵阵,突然月亮躲进云里,只有山魈的叫声,让人听得心惊胆跳。
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过,有若一阵风,巡逻的山贼揉了揉眼睛,嘀咕道:“难道眼花了?”
黑暗中,一道鸟叫声响起,“布谷布谷……”
远处马上有相呼应的回音,“布谷布谷。”
山里的鸟多,夜晚叫得不安生,山贼们不以为意。
竖耳倾听的赵家兄弟顿时大喜,接头的人居然有好几个。
“谁?”
守在江河门口的山贼突然跳起来,捂着后颈,警惕地看向周围。
附近的山贼听到动静,赶紧拿起吃饭的家伙赶过来,问道:“山狗子,出了啥事?”
山狗子没回答,而是先打开门,发现江河在床上睡着正香,他讪讪地说:“没事,我好像做噩梦了?”
山贼们气得不行,一人踹了他一脚,愤愤地继续入睡。
山狗子摸摸后颈子,奇怪,难道他做梦了?怎么之前觉得好像被虫子叮了一下?
没有人想到事情会发生在大白天,好在赵家兄弟觉察到不对,赶紧将藏好的粉末放到鼻子下,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打开门时,发现屋外的山贼们倒了一地,看模样都已经昏迷。
两人大吃一惊,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先去找玉郎少爷。”
两人直奔江河居住的地方,然而等他们抵达时,却未发现江河的踪影。
此时江河正惊叹地看着满山洞的金银珠宝。
感谢他超高的精神力,连有人打开山洞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当然,即使没有敏锐的听觉,以他这段时间在的观察,也能察觉出些不对味,发现这山寨实在奇怪。
这些天他并非乖乖地待着,因女山贼对他并不防备,允许他在周围活动,江河特地弄了不少好东西。这山里其他东西不多,就数草药多,偏偏这些山贼大字都不识一个,更不懂草药和杂草的区别,才能让他趁机弄了些草药回去。
先前趁机弄晕看守他的山贼,江河便循着记忆寻到这里。
看到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江河自然不客气,特别是它们来路不明,被他拿走也没人能知道。
江河眼睛眨也不眨地将那些普通人看了绝对会心脏病发的财物收起来,都弄进空间里。看到堆到空间里的金银珠宝,他第一次发现随身空间还是挺好用的,省了很多麻烦。
储备粮食在另一个山洞,江河眼里闪过一丝凝重。
这个山寨不对劲,储藏的粮食也太多了。
“正刚,快醒醒!”赵大o拍着小书童的脸,焦急地问道,“玉郎少爷呢?你怎么没和他一起?”
正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等听到赵大郎的话,吓得跳起来,眼里都是慌乱。
“少爷呢?少爷在哪里?”
赵家兄弟也急得不行,天知道他们发现江河不在,都以为那女山贼发现不对,将人提前带走了。
“我在这。”江河不满地走过来,瞪了正刚一眼,“不是给你解药了吗?”
正刚欲哭无泪,“少爷,先前我被山贼带去换了一身衣服,他们说要我当压床童子……我明明都快十二岁。”
江河怜爱地拍拍他的脑袋,人长得好看连年龄都被忽略。
三人走出房门,赵大o看着这一地山贼,目露凶光,“少爷,要不要?”他做了个割脖子的姿势。
江河摆了摆手,“你们听到什么声音吗?”
赵家兄弟皆是一脸茫然。
他叹了口气,“走吧,估模着隔壁山的山贼应该很快就打上来。”
几个人从一条秘密的小路逃跑。
果不其然,山林里影影绰绰的,他们很快就看到另一群山贼爬上来。
“少爷,您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条小路的?”正刚满脸好奇,“还有隔壁山的山贼怎么会打上来的?”
“多用脑就知道了。”江河拍拍他的头,“看路,小心摔着。”
赵家兄弟也快好奇死了,“玉郎少爷,这药是谁下的?下在哪里?山风这么大还这么有效,实在难得。”
江河含糊地说:“算是系统干的。”没有系统帮他坑来的随身空间,他也没办法携带这么多药物。
三人一脸纳闷,“细桶?”谁啊?这名字也奇怪了点。
“至于隔壁山贼的事更简单,赵大师父的战友帮的忙。”
赵家兄弟一头雾水,他们的战友和山贼可没有交情。
“一山不容二虎。”江河漫不经心地说,“隔壁的茂华山跟芦丁山的仇恨一直难解,茂华山的大当家是个自视甚高的汉子,曾向芦丁山的女当家求亲,被女当家侮辱不说还被她抓了要赎金,听说当时导致茂华山的山贼损失惨重……只要有一点可能,茂华山就不会放过报仇的机会。”
两个山的山贼之争历来已久,山下来往的客商数量有限,你薅了我就没得薅,断人钱财有如杀人父母,不结仇才怪。
赵二o一脸解气地说:“死了活该,省得我们还得费力气一刀刀砍。”
其他两人亦是赞成。
江河凝神听了一会动静,脸色有点古怪,“怕是死不成了。”不,应该说是两败俱伤。
赵家兄弟和正刚一脸茫然。
江河指着山下说:“官兵就要来了。”
“官兵抓贼,一个都跑不掉更好。”正刚兴奋地说,“少爷,咱们要现身吗?这可是个大功劳。”
真是个傻白甜啊!江河一脸忧伤地道:“正刚啊,早就让你多看点书了。”
正刚再次茫然,迷茫地看向赵家兄弟。
“瓜田李下,我们得避嫌。”赵二o怜爱地摸摸正刚的头,“官府问你和跟茂华山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何要听咱们的,到时候怎么回答?”
“最重要的原因不是这样。”江河慢吞吞地说,“我担心山贼没死,到时遭报复的是我们。”
“我马上写信给侯……曾经的战友,让他帮忙,一定要将这些山贼斩立决!”赵大o正色道。
江河却是摇头,“最好不要,这批山贼情况复杂,只怕和官府有勾结。”
赵家兄弟先是一怔,继而愤怒不已。
他们是听说有官府养匪,但那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问题这里是富裕的江南地带,商业繁荣,还养匪不是杀鸡取卵吗?
“芦丁山是踩在官府的底线上,山贼们并未斩尽杀绝,过路费交足,人命和货物安全都有保障……这女当家头脑还算不错,知道羊毛不能只逮一只薅。另外,那黑店也是她办起来的,生意居然还不错。”
江河觉得很有意思,“也不知她背后的人是谁,挺有能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