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
年龄:约三十六七。
特征:右足微跛,刀不离手。
武功:无师承门派,自成一格,用刀,出手极快,江湖公认为天下第一快刀。
身世:家世不详,出生后即被昔年魔教之白凤公主收养,是以精通各种毒杀、暗算之法;至今犹独身
未婚,四海为家,浪迹天涯。
性格:孤僻冷酷,独来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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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雷将写着这些资料的一张纸慢慢地推到“拇指”面前,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拇指道:“你看过了?”
杜雷道:“嗯。”
拇指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你决不会满意的,但是这已经是我们所能弄到手的全部资料。对傅红
雪这个人,谁也不会知道得更多!”
杜雷道:“很好。”
拇指眨了眨眼,试探着问道:“这些资料对你有没有用?”
杜雷道:“没有。”
拇指道:“一点用都没有?”
杜雷慢慢地点了点头,站起来,踱着方步,忽又坐下,冷冷道:“你的资料中遗漏了两点,是最重要
的两点!”
拇指道:“哦?”
杜雷道:“他以前曾经被一个女人骗过,骗得很惨。”
拇指道:“这女人是谁?”
杜雷道:“是个叫翠浓的婊子。”
拇指又叹了口气,道:“我总觉得奇怪,为什么越聪明的男人,越容易上婊子的当?”
孔雀忽然插口,冷笑道:“因为聪明的男人只喜欢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却通常都是婊子。”
拇指笑了,摇着头笑道:“我知道你恨女人,却想不到你恨得这么厉害。”
杜雷冷冷道:“看来他一定也上过女人的当。”
孔雀脸色变了变,居然也笑了,改口问道:“你说的第二点是什么?”
杜雷道:“他有病。”
拇指道:“什么病?”
杜雷道:“羊癫疯。”
拇指的眼睛发亮,道:“他的病发作时,是不是也像别人一样,会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打滚?”
杜雷道:“羊癫疯只有一种!”
拇指叹道:“一个有羊癫疯的跛子,居然能练成天下无双的快刀。”
杜雷道:“他下过苦功。据说他每天至少要花四个时辰练刀。从四五岁的时候开始,每天就至少要拔
刀一万两千次。”
拇指苦笑道:“想不到你对他这个人知道得比我们还多。”
杜雷淡淡道:“江湖名人榜上的每个人我都知道得很清楚,因为我已花了整整五个月的功夫,去收集
他们的资料,又花了五个月的功夫去研究。”
拇指道:“你用在傅红雪身上的功夫一定比研究别人都多。”
杜雷承认。
拇指道:“你研究出了什么?”
杜雷道:“他一向刀不离手,只因为他一直用的都是这把刀,至少已用了二十年。现在这把刀几乎已
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他使用这把刀,几乎比别人使用自己的手指还要灵活如意。”
拇指道:“但我却知道,他用的那把刀并不十分好。”
杜雷道:“能杀人的刀,就是好刀!”
──对傅红雪来说,那把刀,已经不仅是一把刀了,他的人与刀之间,已经有了种别人无法了解的感情。
杜雷虽然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可是他的意思拇指已了解。
孔雀一直在沉思着,忽然道:“如果我们能拿到他的刀……”
杜雷道:“没有人能拿到他的刀。”
孔雀笑了笑,道:“每件事都有例外的。”
杜雷道:“这件事没有例外。”
孔雀也没有再争辩,却又问这:“他的病通常都在什么时候发作?”
杜雷道:“每当他的愤怒和悲哀到了不可忍受时,他的病就会发作。”
孔雀道:“如果你能在他病发时出手……”
杜雷沉下脸,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孔雀又笑了笑,道:“我也知道你不肯做这种事的,但我们却不妨叫别人去做。如果我们能找个人先
去气气他,让他……”
杜雷霍然长身而起,冷冷道:“我只希望你们明白一件事。”
孔雀在听着,拇指也在听着!
杜雷道:“这是我与他两个人之间的决斗,无论谁胜谁负,都和别人全无关系。”
拇指忽然问道:“和公子也全无关系?”
杜雷扶在刀柄上的手忽然握紧。
拇指道:“如果你还没有忘记公子,就至少应做到一件事。”
杜雷忍不住问道:“什么事?”
拇指道:“让他等,多等些时候,等到他心烦意乱时你再去。”
他微笑着,又道:“这一战你是胜是负,是活是死,我们都不关心,可是我们也不想替你去收尸。”
二
正午,倪家废园。
阳光正照在六角亭的尖顶上。亭外有一个人,一把刀!
漆黑的刀!
傅红雪慢慢地走过已被荒草掩没的小径,手里紧握着他的刀。
栏杆上的朱漆虽然已剥落,花树间的楼台却还未倒塌,在阳光下看来依旧辉煌。
这地方当然也有它辉煌的过去,如今为什么会落得如此凄凉?
一双燕子从远方飞来,停在六角亭外的白杨树上,仿佛还在寻找昔日的旧梦。
只可惜白杨依旧,风物却已全非了。
燕子飞来又飞去,来过几回?去过几回?
白杨不问。
白杨无语!
白杨无情。
傅红雪忽然觉得心在刺痛。
他早已学会白杨的沉默,却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学会白杨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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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飞去了,是从哪里飞来的燕子?庭园荒废了,是谁家的庭园?
傅红雪痴痴地站着,仿佛也忘了自己是在哪里,是从哪里来的。
他没有想下去,因为他忽然听见有人在笑。
笑声清悦甜美如莺。
是暮春,草已长,莺却没有飞。
莺声就在长草间。
长草间忽然有个女孩子站起来,看着傅红雪吃吃地笑。
她笑得很美,人更美,长长的头发乌黑柔软如丝缎。
她没有梳头,就这么样让一头丝缎般的黑发散下,散落在双肩。
她也没有装扮,只不过轻轻松松地穿了件长袍,既不像丝,又不像缎,却偏偏像是她的头发。
她看着傅红雪,眼睛里也充满笑意,忽然道:“你不问我为什么笑?”
傅红雪不问。
“我在笑你。”她笑得更甜,“你站在那里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个呆子。”
傅红雪无语。
“你也不问我是谁?”
“你是谁?”
傅红雪问了,他本来就想问的!
谁知他刚问出来,这头发长长的女孩子就跳了起来,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