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大了。”郑介民再次苦笑:“汉语拼音就是那小子搞出来的。你说,凭这个,我敢随便动他吗?”
“什么?”那人大为惊讶,“我刚刚听您话里的意思,那人应该跟咱们军统也是有关系的,可怎么……又去搞什么汉语拼音了?他是文化界的?”
“谁晓得他算不算什么文化界的?不过他现在也就是沙坪坝一个收容院的小院长。噢,最近在前线很出了风头的那个‘飞雷炮’,你应该清楚吧?就是他带着几个炮兵弄出来的。”郑介民道。
“您说的是那个秦卫?”那人终于弄明白了。他没想到,说了半天,惹郑介民生气的居然是那个家伙……难怪以郑介民的身份地位,还有势力,被那家伙气着了,也只是随口骂上两句,还表示“能不动最好别动”。原来是那个已经上达了天听的角sè。
“看来你也知道他。”看着那人的脸sè,郑介民就知道对方对秦卫也有一定的了解,“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接触一下?”
“我可不敢,听说徐远举就是因为在这小子儿的事上惹戴老板不高兴,才被‘流放’去了行辕,被赶到了西昌不说,还得到xizàng去搜集情报……这种苦ri子,我可撑不住几天啊。”那人笑道。
“这倒是不关那小子的事儿。说到底,都是徐远举自己犯的错……简单的事儿都给搞得乱七八糟,戴老板当然不高兴。”郑介民再次苦笑,徐远举在chongqg站跟他也算是配合的不错,人也算是比较有能力的。可惜不知道犯了哪根筋,偏偏前些ri子接连犯错,连看个人都看不好。也就是秦卫没有跑的意思,真要是想跑,人恐怕早就没影儿了。本来,如果没有外人知道也就罢了,戴笠就算罚他,也不会罚得太重,可谁叫徐远举倒霉呢?唐纵也跟在一边……虽然那家伙也是戴笠的老部下,可人家更是老蒋的亲信,徐远举表现太差,让戴笠丢了面子,当然得不了好。
“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个姓秦的,一看就是个麻烦的角sè。”那人叹了口气,又看了郑介民一眼:“他刚刚又惹着您了?”
“是啊,电话打过来,开口就是要钱!”一提起这个郑介民就气不打一处来,“就从来没敢有找咱们军统要钱的。这下好了,这小子算是蝎子拉屎——独(毒)一份儿!”
“他凭什么?谁给他的胆子?”
“凭什么?凭他搞的那个‘飞雷炮’!”郑介民又无奈地揉了揉鼻梁,“其实这种炮他只是提了个头儿,其他的根本就是咱们派去的炮兵给弄出来的。可他倒好,把功劳全都给顶下来了。整天缠着咱们要奖金,还不能少了,至少五万块……更让人生气的是,他居然还是当着戴老板和唐纵的面儿要的。你说说,这、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有种!”那人直接伸出了个大拇指,“拿着几个汽油桶就敢敲戴老板的竹杠,这种人怎么去混文化界了?不招进军统就是损失啊。”
“损失?现在他就敢当着戴老板的面要钱,真要是把人招进来,你知道会有什么事儿?”郑介民没好气儿地说道。
“那他现在要钱……”
“一分没有!”郑介民一拍桌案:“有本事,拿把枪来把老子崩了!”
“是我口臭!”那人哭笑不得地轻轻抽了自己的嘴巴几下,“不就是个来历不明的小角sè吗?您值当得生这么大的气儿?”
“有些人啊,别说见面了,听着声音就来气儿……”郑介民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算了,不说他。那个,齐五啊,来了这几天还适应吗?”
“差不多吧,反正都是一样的工作。”那人笑道。
“能适应就好。毕竟,chongqg这边儿不比武昌行营辖下的办公厅,这儿可是咱们军统的首脑部门……切切不可辜负了戴老板的一番提携之恩啊。”郑介民郑重地说道。
“是,请主任放心,卑职一定不负戴老板和您的期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