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
白公馆的客厅里笑声不断。
从空军司令周至柔、参谋长王叔铭,到重庆空防司令黄秉衡都在。几个人都是笑呵呵的。跟外间担心长沙随时有可能陷落的悲凉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他们也没有理由不高兴。驻蒙军虽然不像在武汉的第11军,在广州的第21军那样对重庆,对国民政府有着最直接的威胁。可这只部队在日军的序列中同样是极其重要的。那是联接华北日军与关东军的最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一旦受到重创,日本人想要再借用陆路向东北运输各种物资就成了妄想。而如果各部能更给力些。直接打下归绥、张家口,甚至是大同这些地方。那对整个华北的日军都将形成严重的威胁,同时还会对关东军的侧后形成攻势。
可以说,空军的这一次出击,相助国民政府在对日的战略上取回了一定的优势,也算是替老蒋和国民政府挽回了一些颜面。
“可惜啊,寺内寿一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咱们把冈部直三郎给灭掉。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抽调兵力支援驻蒙军,必要的时候,甚至可能不惜将前线的兵力都撤回去。”王叔铭喝了一口茅台,说道。
“是啊。”周至柔感叹:“驻蒙军不同于其他部队。一旦被我军消灭,日本人在关内和关外就相当于是断绝了联系。这对他们是极其不利的。”
“这不正是咱们的目的吗?”黄秉衡道:“在北方出击,逼迫寺内寿一在南方撤兵。”
“其实撤不撤的,阿南惟几都占不了便宜。”秦卫脸红红的,刚才被灌了不少酒,可总算脑子还算清醒,“别看他们一路疾进,好像多能打似的,可实际上,杨森的那个集团军就只是把他们从岳阳引下来。你们看看…从岳阳下来,近150公里的铁路沿线,却有4条河流横跨其间。薛岳让杨森以此地形着棋布阵,由北而南,先是新墙河,这条河的南岸便是防卫长沙的第一线阵地,它的正面从鹿角到麦市,宽达100余公里,薛岳在这里摆了7个师的重兵,加上幕阜山上的游击队,足有10万人之多……这一路大战,日军其实已经疲惫不堪。”
“可青木、神田、丰岛三个师团毕竟已经都到了长沙城下。”黄秉衡道,“这可不像是当初在南昌城下。几十个师包围了冈村宁次的三个师团,上面还有咱们空军助阵。薛岳这回唱得可是独角戏。”
“是啊,杨森已经撤下去休整去了。长沙城内虽然还有部分守军,或许能坚守一段时间,可要想打退这股日军……恐怕没那么容易吧?”王叔铭也道。
“现在的态势是这样:青木师团到达长沙以东的永安市,神田师团到达东郊梨市,丰岛师团到达东南郊附近的东山,准备从东、北、南三面围攻长沙。而日军的二线兵团,即池之上旅团、外圆支队、元泽支队和野口支队,分别达到汨罗江以北地区,正在继续向南推进……”周至柔看秦卫有些不胜酒力,便主动站了出来:“貌似,日本人已经可以准备攻克长沙的攻城战了。可你们不明白薛岳的目的。这家伙,是要把以长沙为中心的战场,当作一个聚歼日军的天然巨炉,杨森集团军已经在新墙河把日军引到了天炉之中,剩下的,就只是开战了,把日本人架在炉子上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