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笑得如同百合初放,说道:“瞧你这人,在大街上就问起人家的名字来了,我偏不告诉你。”
熊倜愕了一愕,他本不善言词,此刻面对着这少女,如百转黄莺,说起话来,又俏又脆,更是无言可答,红着脸说:“那么……在下告辞了。”
那少女说道:“别忙走,我告诉你,我呀,叫夏芸,喂,你说这名字好不好?”
熊倜连声说道:“好,好!”
夏芸呆呆地看了熊倜许久,突然说道:“我说熊倜呀,你要到哪儿去呀?”
熊倜本想随处飘泊,也没有什么固定去处,被她一问,竟答不出话来了。
夏芸嘴一鼓,俏嗔道:“好,我知道你不告诉我。”
熊倜慌说道:“不是我不肯告诉姑娘你,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到什么地方去,不过随处去走走就是了。”
那夏芸自幼被极溺爱地长大,他家里又是家才万贯,“落日马场”在塞外可称是首屈一指,长大后更是养尊处优,一呼百诺,心里想做什么,马上就去做,从来不曾有人拂过她的意,这次她从塞外出来,也是素仰江南风物,到各处玩玩的,此刻听熊倜这样说,大喜道:“那好极了,我也是到各地去走走,我一个女孩子家,好不方便呀,你肯陪着我一块儿吗。”
熊倜一惊,他万万想不到她会这样说法,为难道:“这样……恐怕不太方便吧。”
熊倜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抢着说:“什么方便不方便,你到底肯不肯?”
熊倜心里未尝不愿意,只是他幼遭孤露,生性拘谨得很,心里想做的事,常常自己压制自己而不去做,此刻夏芸这样问他,“是”或是“否”,这是他从未答复过的问题,他想了许久,还没有回答。
夏芸一跺脚,气恼他说:“好,你不肯就算了,我才不稀罕呢。”眼圈一红,很快就跑到客栈里去了。
站在街头,熊倜愕了许久,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滋味。
然后他回转身,漫步走回茶馆,想取回他放在桌上的包袱和剑,茶馆被他们这一闹,里面早已空空的没有客人,他游目一看,自己放在桌上的包袱,竟不知去向了,急得马上泛起一身冷汗。
茶馆里的堂倌一见他又走进来,如同见了凶神恶煞,连忙跑了过去,带着一脸勉强的笑容,说道:“大爷还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