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蓉幽幽叹道∶“这些年来,你的日子一定很不好过。”
胡铁花道∶“如此说来,那天半夜你在那客栈中呻吟呼号,也是因为病毒发作,并不是假装的了。”
柳无眉道∶“不错,以前我毒发时只要一服罂粟,痛苦立正,但最近这些日子,就算用比以前多两倍的罂粟来止痛,也不如以前那麽有效。”
楚留香叹道∶“这并不是因为罂粟已失去止痛之力,而是因为你整个人都已渐渐被它麻木,就正如上了酒瘾的人,酒必定越喝越多。”
胡铁花抢着道∶“一点也不错,以前我喝酒时,只要喝上个叁五杯,就会觉得飘飘欲仙,忘却了所有烦恼,但现在我就算喝上叁五斤烧刀子,还是好像没喝一样。”
楚留香忍不住笑了笑,他知道一个喝酒的人,随时都会找机会吹嘘吹嘘自己的酒量。
只听胡铁花又道∶“那天你既然是真的有毛病,用暴雨梨花钉来暗算我们的人又是谁呢?”
柳无眉沉默了半晌,淡淡道∶“也是我。”
能解决任何问题。
只有笑声才是对付困难和不幸的最好武器。
可是她们已渐渐发现她们的笑声非但没有冲淡别人的悲哀,反而封别人是种刺激。
看见她们笑得那麽开心,柳无眉的神情就显得更惨淡,因为她觉得每个人都很幸福,只有它的一生充满不幸。
李红袖和宋甜儿也渐渐笑不出了。
这时柳无眉才想起她们还被囚在牢狱里,於是她的手在石壁上轻轻一触,铁栅便缓缓滑开,没入石壁里。
然後她就转过身,向楚留香盈盈一拜,黯然道∶“我夫妻蒙香帅开恩不杀,已是感激不尽,实在不能,也不敢再求香帅出手相救了,此後但望……”
楚留香打斯了它的话,道∶“你不必认为我是要冒险去救你,反正我是非到神水宫去走一趟不可的。”
柳无眉长叹了一声,道∶“那种地方,香帅你不去也罢。”
楚留香笑道∶“我怎麽能不去,我若不去,以後的麻烦只怕更大了,那位“水母阴姬”既然能要你来杀我,也能要别人来杀我,我难道还能提防她一辈子麽?”
胡铁花立刻按着道∶“不错,他既然已失了约,就该去和人家讲个明白,我想那“水母阴姬”总不会是个蛮不讲理的人。”
柳无眉叹道∶“你以为她是个很讲理的人麽?”
胡铁花怒道∶“她若真的不讲理,我们也有不讲理的法子对付她,那神水宫就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我胡某人也要去闯一闯。”
苏蓉蓉忽然道∶“神水宫既没有刀山火海,也不是龙潭虎穴,反而是个风景非常优美,有如仙境的地方。”
楚留香道∶“对了,只有你是到神水宫去过的,你觉那地方是不是真的很可怕?”
苏蓉蓉道∶“在我说来,那地方实在一点也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