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袖紧随在慕容的身侧,寸步不离。
另外还有四个人,年纪都已不小,气派也都不小,神态却很悠闲,从容而来,就好像是在散步一样。
可是他们紧跟在那两个脚步如凤的抬椅人后面,连一点都没有落后。
别人飞快的跑出七八步,他们悠悠闲闲的一步跨出,脚步落下时,恰巧就和别人第八步落下时在同刹那问。
他们每个人身上,还带着一口无论谁都看得出非常沉重的箱子。
一种用檀木制成,上面还镶着铜条的箔子,就算是空的,份量也不轻。
箱子当然不会是空的,在生死决战时,谁也不会抬着四口空箱子来战场,只不过谁也不知道精子里装着些什么东西。
跟在他们后面的八个人,脚步就没有他们这么悠闲从容了。
再后面是十六个人。
然后是三十二个。
这三十二个人跟随着他们,如果不想落后,已经要快步奔跑。
看看这一行人走上小镇的老街,铁大老板忽然问丝路:“你看他们来了多少人?”
“我看不出有多少人。”丝路先生说,“我只看得出他们有六组人。”
“一组多少人?”“组别不同,人数也不同,”丝路先生说:“第一组只有两个人。”“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跟在椅子旁。”
“是的。”
“第二组呢?”:‘第二组就有四个了,三组八个人,四组十六,五组三十二。”“第二组四个人我认得出三个,”铁大老板眯起眼,“三个都是好手!”
“是的。”
“可是我看,其中最厉害的一个,大概还是我认不出来的那一个。”
那个人又高又瘦,头却奇大,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把一个梨插在一根筷子上。这么样一个人,应该是会让人觉得很滑稽的,可是这个世界上,觉得他滑稽的人,大概不会大多。
如果有一百个人觉得他滑稽,其中最少的九十九个半已经死在他的钉下。
“你说的一定是丁先生。”
“我想大概就是他。”铁大老板,“人长得又细又长,脑袋却又大又扁,看起来就像是个钉子。”
“他的名字本来叫丁子灵。”
“丁子灵?”铁大老板的脸色居然也有一点变了!“丁子灵,灵钉子,一钉下去,就要人死。”
“是的,”丝路说,“我说的就是他。”
铁大老板的脸本来绷得很紧,却又在一瞬间放松。
“不错,这个钉于是有一点可怕的,幸好我既不是木头,也不是墙壁,我怕他个鸟。”他说,“我只不过觉得有点奇怪而已。”
“奇怪什么?、
“一组两人、二组四个、三组有八人、四组十六、五组三十二。”铁大老板问丝路先生:“我算来算去,最多也只有五组,你为何却要说是六组?”
丝路先生笑了笑,用一种非常有礼貌的态度反问铁大老板:“那两个抬轿的人是不是人?”
两个方形的人,几乎是正方的,不但宽度一样,连厚度都差不多,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两个馒头摆在两个方匣子上。
这个世界当然很不小,可是要看这么样两个人,也不是件容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