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寂寞,这只是你感觉寂寞而已。
真正的寂寞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空虚,一种令你发狂的空虚。
纵然在欢乐声中,也会感觉到内心的空虚、惆怅与沮丧。
杨铮不但知道也了解,因为这要命的寂寞正一点一点地啃着他的骨髓。
“人逢喜事精神爽。”小蝶凝注杨铮。”看来这句话用在你身上并不适合。”
“哦?”杨铮笑笑:“为什么?”
“平白无故地跑出一个女儿来,人不但长得漂亮,气质好,风采也佳。”小蝶说:“这种女儿谁都想要一个。”
“是吗?”
舞语的确是个十分完美的女人,进府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已跟上上下下的人相处得很融洽。
她待人和蔼可亲,并不会因为自己是王爷的千金,而摆个架子。
这种女儿的确是人人都想要一个,杨铮呢,在毫无心理准备下,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女儿,杨净不知道要以什么态度去面对她?
如果舞语是个哇哇欲哭的小孩,还可以以时间来建立父女间的情感。
如果舞语是个男孩,那就更好办了,酒菜一摆,三杯老酒下肚,男人的豪气就会上涌。
可是舞语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已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断力。
记得在小木屋初见时,她眼中的那抹幽怨,至今仍留在杨铮的脑海里。
她幽怨什么?怨他没做到父亲的责任?
舞语的温柔中带有倔强,凡事都放在心里不轻易说出,这也是遗传吕素文的个性。
杨铮真想问她吕素文的近况,吕素文住在何处?
问问她们离别廿年来的点点滴滴,吕素文嫁给花错后,是否过得很愉快?
他想问的事大多大多了,可是一碰到那对幽怨的眼睛,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他为什么没有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夕阳仍在山头,凤却已停了。
雪地里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五颜六色的,看来就仿佛海洋深处里那些“热带鱼”,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充满了生命的瑰丽。
杨铮凝视花朵。
赏花不可无酒。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扁瓶,拔开瓶塞,仰首喝了口。”艳花醇酒美人,夫复何求?”
他将视线移向小蝶。”天寒地冻,喝口酒会暖和血液,怎么样?”
“王爷赐酒,怎敢辞?”
小蝶接过小扁瓶,一喝就是一大口,杨铮就是欣赏这种个性的人。
通常遇到这种人,他都会浮一大自。正当接回小扁瓶欲喝时,杨铮突然听到一种声音。
一种冰块破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