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萧仍然盯着朱绿。”所以他时常来陪我,一来就是到天亮。有时甚至陪我到吃过中饭,通常都是他请我到外面饭馆去吃的。”
老萧伸手抚摸着朱绿的头发。
“你的头发还那么黑,不像我的,都已全白了。”老萧说:世事真是如白云苍狗。”老萧缓缓地弯下腰,从长台下拿出一个皮箱子,缓缓地扫开。箱了里摆着很多种精致的工具,也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瓶子,瓶于里放的是各式各样的药粉。老萧打开箱于后,双于就捂着脸,用食指、中指、无名指揉着眼睛。”我从没有想到有“一大会解剖你。”
“萧老,挺得住吗?”戴天关心地问。
“这是我的职业,”老萧挺直腰杆。”我还不至于脆弱到不能下刀。”
老萧拿起一把很薄的刀,目光停留在朱绿的眼睛上。”不管你的死因是什么,只要是世间有过的,我都能将它找出来。”
一把薄刀,一只稳定有力的手。
锐利的刀锋,在灵活的手指控制之下,闪动着惨白色的光芒。
刀锋划下,皮肉外翻,血浆立刻涌了出来。
紫黑色的血!血虽未凝结,已将凝结。
老萧落刀的地方,正是朱绿腿上断裂的地方。
肌肉一剖开,碎骨便露了出来。
四周虽然点着八盏孔明灯,戴天却还是觉得有一股阴森森的感觉,空气中充满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尸臭气味,混合着各种药香,形成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味道。
如果不是身历其境的人,还真无法体会出那种味道的“恐怖”。
这种“恐怖”的味道,是戴天第一次闻到,解剖尸体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他已偏开了脸。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
残秋的夜晚,虽然很寒冷,戴天的颅头上已冒出了汗珠。
老萧却是连衣衫都湿透了。
空气中又多了一种味道。
汗臭味。
戴天实在想溜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可是他不敢,也不能。
这事事关重大,万一有了个差错,他是无法向杨铮交待的。
还好这时,老萧已停了下来。
“找到了死因没有?”戴天急问。
“他在摔下去之前就已死了。”老萧一脸倦容。
“这么说他是被人扔下去的?”
“嗯。”老萧点点头。”是中毒死的。”
“什么毒?”
“不知道。”
“不知道?”
“咽喉并没有异样,显见那种毒药不是从喉咙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