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走法,她以前见过。
就是那个眉字间有一道疤痕,带着她到狮子镇的钟毁灭。
藏花笑了,在她笑容刚绽开时,她的人已追了上去,这一次绝不能再让他失踪。四
等藏花走进那条小径时,糟老头已走出了“传神医阁”。
他的人已走入茫茫的残秋里。
藏花突然双脚一跃,人冲天而起,几个起落,就也已翻落残秋里。
这时虽然离傍晚还早,但暮色却已浓了。
凤在低吟,就仿佛远处婴儿的樱樱哭泣声。
追出“传神医阁”,藏花的身形更加快了,没多久,就已瞧见小路远处的糟老头人影。
糟老头走路的步法虽然笨拙奇特,可是施展起轻功来,却是一等一的高手。
从医阁追到此时,差不多有一盏茶的功夫了,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还是遥遥不可及。
转过山腰后,就是一个下坡,下坡处是一个小村落,那里此时街上一定有很多人,到了小村,谅他也不敢公然施展轻功。
小村离府城很近,所以也满热闹的,现在街上不但有很多人,还有卖小货、耍杂技的摊贩,耍杂技的摊子前,围着一圈小孩,大人们也不在少数,卖小货的那里,当然是妇道人家比较多。
一入小村,藏花就发觉糟老头果然不敢再用轻功,他那笨拙奇特的步法又出现在她的眼里。
现在藏花几乎已敢断定这个糟老头就是钟毁灭,他的步法虽然笨拙奇特,却是走得很快,如果藏花也是用走的话,保证一辈子也迫不上,所以她只好用跑。
在街上跑,虽然会引起旁人异样的眼光、总比施展轻功来得好。
在开始跑后,两人的距离就逐渐缩短,眼看着快要追上了,糟老头突然回身大叫。
“强盗!有女强盗抢我的棺材钱呀!”
这一叫,立即引来众人的注意和怒骂,藏花马上变成了众人眼光的焦点,糟老头脸色发白,全身不停地在抖,已有不少好心的年青人过去扶着他。
现在藏花就算跳到大海里,也已洗不清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当街抢一个已快死老头的最后一点“棺材本”,这种事任谁看了都会拔刀相助的。
藏花忽然想笑,她什么事都做过,就是没有当过强盗,偏偏三番两次地被人诬指为强盗,第一次是黄少爷,这一次是他——糟老头——钟毁灭。
他虽然满脸惊吓之色,但藏花却看得出他心中已在暗自得意。
“对,我就是要抢你的钱,我就是要抢你的棺材本,我恨不得你死无葬身之地。”藏花突然悲愤、激昂,声音也充满了哀怒。”我丈夫看你年迈可怜,同情地让你住进我们家里。”
戏人人会演,只是肯不肯而已。
藏花接着说:“谁知……谁知你人面兽心,趁我丈夫外出时,将我灌醉,然后……”
下面的话已不必再说了,那群拔刀相助的人,“刀口”已不是向着藏花,而是朝着他。
有什么事比女人被老色狼欺侮,更容易令人愤怒与同情他心中的那股得意已变为害怕,人群一步一步逼近他。
藏花愉快地望着他。想陷害我?还早呢,谁陷害谁?
糟老头一步一步地谒后,人群缓缓围近,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摘惜了,搞错了,通通搞错了,那天你喝醉后,是他跑来叫我回去照顾你的,他怎么可能对你有什么不良举动呢?”
人群立刻停止脚步,转头望向出声之人。
听见这个声音,藏花已知道他是谁了,再看到他的人,她的头又大了起来,他什么时候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
黄少爷笑嘻嘻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会对他起误会。”他居然还在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