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心地跟着这线条的凹痕搜索下去,像是一只敏锐的猎狗在搜索着猎物,他发现这些线条竟是完全连贯在一起的,也发觉了覃星为什么不在地穴中留下光亮的原因,因为这根本不需要眼睛去看。
昔年覃星苦研武学,一旦贯然,就将心中所悟用手指在壁间留下这些线条,武学上的这些深奥之理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更不是任何文字可以表达出来的。
此刻白非意与神通,自然忘却了一切事,只觉得他手指触摸到的是一个包涵无尽的深渊,他发疯似的在里面探索着,求知的渴望使得世上任何事此刻都与他无关了。
渐渐,他站了起来,随着这条线走动着,线条的每一个弯曲都能使他狂喜一次,因为那都替他解答了一个武学上的难题。
石慧吃惊的望着他,不知他到底怎么了,又不好意思问,这样竟过了一天,石慧饿得很难受,她本可设法出去,但不知怎么,她却又不愿意离开这个阴暗的穴洞,因为白非还在里面。
白非却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他的手始终举着,却并不觉得累,丝毫没有吃东西,也不觉得饿,石慧关切的跟着他,他根本没有看到。
线条到了后面更见繁复,白非心领神会,手动得更怪了,石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中益发吃惊,暗忖:“难道他疯了?”关切之情再也按捺不住,伸手想揪着白非乱动着的手臂。
哪知她手方动,忽然觉得白非的另一只手向她推来,她本能的一闪,哪知白非的手臂却倏然一穿,竟然从她绝对料想不到的部位穿了出来,那力道和速度竟是她生平未经的。
最奇怪的是,她连躲也无法躲,骇然之下,连念头却来不及转,“登登”连退两步,终于一跤跌倒地上,几乎爬不起来。
她心里又惊、又怒,惊的是她从不知道白非的手法这么奇特和高妙,怒的白非竟会向她动手,她睁着大眼睛望着白非,白非却一点也不知道,心神仍然沉醉于那条线条之中。
她不知道此刻白非已进入心神合一的最高峰,那正是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她惊怒之下,天生的娇纵脾气又犯了,身形微动,嗖的跃了起来,娇喝道:“你疯子吗?”玉掌一扬,又待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