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就像是一只刚飞出笼子的黄莺儿,什么都已不在乎了,心只想着去找她春天的伴侣。溪水清澈,雨丝落在上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又正如春天少女们的心。
她沿着清溪奔上去,山坡上一片桃花林。
花林深处,个穿着绯色春衫的少年,腿勾着树枝,倒挂在树校上,正想用嘴去咬起地上的一朵桃花。
他就是这么样一个人,随时随地都变动,永远都不能安静一下子“
他的脸廓明朗,眼睛里好像是带着份孩子般的天真和调皮,
纤纤笑了,笑得那么甜,那么美。他已从树上跳下来,嘴里衔着朵桃花,双手插着腰站在那里,看着她。只要一看见他,她就忍不位会从心里头笑出来。
她放开头发抛了鞋子,张开双臂飞奔了过去紧紧拥抱着他,然后,就发出了幸福的叹息“小雷……小雷……”
每次她拥抱他时,都仿佛在拥抱着一团火,她自己仿佛也变成了一团火。
他们彼此燃烧着,彼此都想要将对方融化。
但这次,她拥抱住的身子,却是冰冷而僵硬的,完全没有反
今天是他父亲的六十大寿他原本应该留在家里的。
他本就是喜欢朋友,喜欢热闹,但他却宁可在这里淋雨而等她。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热情又涌起,反而将他抱得更紧,咬着他的耳朵,低诉着自己的相思。
只要一天不见,她的相思就已浓得化不开。
她柔软的胸膛紧贴着他的胸膛,以前每当这个时候,他的热情就会像怒涛般卷起。
但今天,他忽然推开了她。她怔住,火热的面颊也冷了下来。直到他在树下卧倒时,她才看到他衣襟上的血。血渍在绯色的衣服上,本来石容易被发现只有最细心的人才会发现,只有情人才会如此细心。
纤纤的脸色变了“你又在外面打了架……”
小雷摇摇头。
纤纤咬着嘴唇“你休想骗我,你衣服上还有血。”
小雷笑了笑“你记不记得你的血也曾染在我衣服上?”他笑得又冷淡、又尖锐,就像是一把刀,刺入了她的心。
她整个人都似已突然僵硬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你…你刚才难道有过另外的女人?”
小雷还是淡淡地笑着:“我难道不能有别的女人?”
纤纤的身子开始颤抖,眼泪已流了下来,比春雨更冷:“可是,你难道竟然忘了,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
小雷突然跳起来,一掌捆在她脸上,冷笑着“我怎么知道那是谁的孩子?我只知道你是丫头。”他笑得就像是个野兽。
她瞪着他,一步步向后退,她忽然发现自已对着的是个陌生人。一个比畜牲还下流卑鄙的陌生人。她的眼泪忽然干了,血也干了,整个人仍佛只剩下一具空空的躯壳。
小雷又懒洋洋地躺了下来:“我看你最好还是快走吧,走远些我还约了别的人。”
纤纤的手紧握指甲已刺入肉里,但是她却全无所觉。只是瞪着他,一个中个字地说“我会走的你放心,以后我永远不会再见到你可是我发誓,总有一天你要后悔的。”她突然转身,飞奔了出去。
小雷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她.脸上却有两行水珠慢慢地流下来,也不知那究竟是春雨还是眼泪?
大厅里仍然灯火辉煌,雨已停了。小雷慢慢地穿过院子跨过门槛走人了大厅,倚在最近的一极按于上,伶伶地看着已酒酣耳热的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