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护工敲门走进来:“孟先生过来啦?”是孟钊下午托人介绍的那位,已经手脚麻利地到位上岗了。
“嗯,”孟钊往旁边让了一步,“辛苦您了。”
护工又问陆时琛:“陆先生,今天天气降温,室外温度有点低,要不要把室内温度给你调高一点?”
这话一出,拎着冰淇淋的孟钊顿时有点尴尬。
等护工走了,陆时琛看他一眼:“天儿热?”
孟钊走过去,拉了椅子过来,坐到陆时琛病床边:“左右你也没到能吃冰淇淋的时候,我买给自己吃的,眼馋你的,不行啊?”
电视的声音有点吵,孟钊拿起遥控器,一抬手,把电视关了。
然后他用手指撕了外面的包装纸,动作顿了顿,到底没自己下嘴,抬眼看陆时琛:“尝一口?”
陆时琛也看着他。
陆时琛术后不久,还不能吃冰淇淋这种生冷刺激的食物,孟钊这冰淇淋买得不是时候。
孟钊想了想,出去让护工帮忙找了个汤匙,从上面刮了点奶油下来,将汤匙伸到陆时琛唇边。
他没说话,陆时琛也没说话。
陆时琛垂眼看那汤匙,片刻后嘴唇微启,把汤匙边缘那点奶油抿走了。
离得很近,孟钊打量着陆时琛,对方眉骨到鼻骨的线条锋利且流畅,眼窝略深,瞳色却浅,眉眼间缀着的几分疏离感总也挥之不去似的。
许是大病初愈,那两片削薄的嘴唇上没什么血色,居然还给这张脸平添了几分脆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