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虽然同样头发花白,苍白且年迈,但却跟记忆里那个他在疗养院地下室见过的老人,并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难道这个老人被调过包?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老人为什么会被调包,难道是这几个月他在做的事情已经被察觉到了?倒也有可能,几天前他去疗养院那次,应该会被监控清晰地记录下来……
陆时琛抬起头,视线落在病床旁边的紧急呼叫按钮。
他走出去,对门口看守的警察说:“那个老人的手指刚刚动了一下。”
“动了?那得赶紧叫医生过来看看。”那警察推门走进去,按了紧急呼叫的按钮。
几分钟后,医生走了过来,在检查了老人的基本情况后,他直起身,有些奇怪道:“没什么异常啊,刚刚是手指动了?”
“嗯,”陆时琛说,“只动了一下。”
“哦,那也有可能是神经支配的手指无意识抽动,说明病人的情况在好转,还得再观察一下。”
“这个老人之前在疗养院注射那种药物多久了?”陆时琛语气自然地问起来。
“具体时间还真不好推测,”医生说,“之前孟队也问过这个问题。”
“有几个月么?”
“不不不,几个月绝不可能,从这个老人身体的检测情况来看,她接受注射的时间是几个人中最长的,少说也得有十几年了。”
“我想看一下她的检测报告。”陆时琛说。
“您是……”医生看着陆时琛,面前这人的长相和气质相当优越,身上穿着病号服,似乎是住院病人。
“我跟孟队一起去疗养院救过人。”陆时琛说。
“您就是那位救了一整辆救护车的人,”医生恍然大悟,“来,检测报告在办公室,您跟我来,说起来那天的事情真得谢谢您啊……”
*
出租车停至住院楼前,孟钊付了车费,推开车门一路快步跑进住院楼。
他来不及等电梯,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梯。
推开特需病房的门,陆时琛不在,病房里空无一人。
孟钊一瞬间有些心悸,他随手拉过一个经过的护士:“这病房里的人呢?!”
他语气严厉,护士冷不防被他吓了一跳:“没、没见到啊。”
“我是警察,带我去监控室。”孟钊正要拿出自己的证件,对面清洗完餐盒的护工回来了。
“孟警官,您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护工有些意外地问。
“小罗,陆时琛呢?”孟钊转而问那个护工,“你们怎么都不接电话?”
见孟钊火力转移,护士松了一口气,赶紧快步溜走了。
护工也有些懵:“我刚刚一直在忙,没看手机,陆先生说他自己在走廊里走走,不用我跟着。”
“他去哪儿了?”
“好像是楼上吧……”
孟钊松开护工,正要往楼梯的方向跑,身后陆时琛的声音的传了过来:“孟钊。”
孟钊顿时脚步顿住,转过身看着几步之外安然无恙的陆时琛。
“怎么了?”陆时琛看着他问。
“你去哪儿了?”孟钊走过去,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怎么没带手机?刚能下地就一个人乱走很危险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