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听到有人在门口吵架来着,为何空无一人?”
木桩似的站立许久,唐寅两眼惊恐睁大,身躯不可抑止地剧烈颤抖起来。
“难道……我真的疯了?”
山阴县衙内堂。
杜宏长身而起,神情怪异,不知是怒是笑。
“嫣儿,你的意思是说,老夫这官位是你出二百两银子保住的?”
杜嫣嘴角带笑,却故意叹气:“原本说好是一百两的,后来女儿实在看不得那无耻之人的嘴脸,痛揍了他一顿,于是涨到了二百两……”
杜宏:“…………”
杜知县有种撞墙的冲动……
真不知是该好好夸一下女儿,还是狠狠抽那姓秦的书生一顿。
“胡闹,你们……太胡闹了。”杜宏憋出这么一句,脸上仍难掩心中的震惊。
杜嫣笑道:“若无女儿这番胡闹,恐怕我们全家此刻正在黯然回乡的路上吧?”
杜宏哭笑不得:“老夫非恋栈之人,只是官位竟然要靠女儿奔走才保住,实在是……”
“爹,说了很多次了,女儿是出钱的人,真正保住你官位的,是秦堪。”
“秦堪……”杜宏眯起眼,陷入沉思。
那天与石禄冲突,自己已被逼到绝路,但自从那妇人和孩子出场,情势逆转,终于反守为攻,如今回想这个计策,那妇人出场的时机把握得非常合适,简直妙入毫巅。
此计若真是那个叫秦堪的书生想出来的,那么此子绝不简单呀。
谁知杜嫣语不惊人死不休,又接着道:“爹,最近风靡江南的‘人生若只如初见’,您可知谁人所作?”
“不是唐伯虎那个浪荡子么?”杜宏面露不屑之色。
他是科班进士出身,对放浪形骸,风流不羁的唐寅终究不喜。
杜嫣含笑摇头,表情神秘。
杜宏沉默半晌,讶然道:“难道是秦堪?”
杜嫣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