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先多谢了,一万两,两句话,成交!下官在此恭候大人回家拿银子。”
艾璞浑身发颤指着秦堪:“好,竖子,你等着。”
艾璞狠狠一甩袖子,转身便走,刚踏出两步,脑海里没来由地浮现出刚才转身那一刹,秦堪脸上那阴恻恻的笑容,艾璞脚步一定,背后顿时被冷汗浸湿。
歹毒啊!好险啊!这竖子早已下好了套儿在等着他呢,差点上了他的恶当一辈子翻不了身。
转身蹬蹬蹬跑回来,艾璞指着秦堪又惊又怒:“你,你你……好个恶贼,老夫没有一万两!绝对没有!老夫只食朝廷年俸禄米,一年数百两银子养活阖家老小,哪来的一万两买你那无聊的两句话?此事作罢,你休想陷害老夫!”
秦堪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失望:“艾大人,你怎可说话不算话?”
艾璞冷笑:“我若拿出一万两,你必命锦衣卫去抄我家,治我贪墨之罪,对也不对?老夫绝不上你的恶当。”
广场上数十名官员闻言顿时也惊出一身冷汗,大伙儿面面相觑,后怕不已,原来姓秦的家伙居然打着这个主意,太阴险了。
当官的,尤其当京官的,谁没几笔见不得人的收入?历年的冰敬炭敬火耗已算合理合法,还有每年各地方官各地门生故吏送来的孝敬,京师各商铺的孝敬,所在衙门的属下官吏送来的孝敬,贪心一点的给衙门帐上做点手脚,直接贪国库的银子……
大明的官不经查,查不得,一查准出事,广场上这数十个官员自然干净不到哪里去。
众人瞧秦堪的眼神都变了。
明明长得挺斯文挺无害的模样,为何心地如此歹毒阴损?若艾璞真回家拿了银子过来,恐怕买的不是秦堪的两句话,而是大理寺的判书。
秦堪见艾璞已打定主意绝不上当。不由怅然叹了口气,下了锅的鸭子竟又让它飞走了,真是只没节操的鸭子啊……
转眼一瞥,罪恶的双眼又盯上了广场上的数十名文官,文官们被盯得神色大惧,动作整齐划一朝后退了一步。
拱拱手,秦堪朝众人温和一笑。露出一嘴和善的白牙,在寒风里森森发光。
“各位大人还有谁想买我一句话的吗?一言五千两,实在是跳楼自宫清仓价。童叟无欺,买卖公平……”
话没说完,众人纷纷扭头便走。留下一地骂声。
“卑鄙小人!”
“阴险之极!”
“不屑与之伍!”
“呸!”
须臾间,广场上的官员们揣着心虚三三两两离开了,秦堪很不厚道地在他们身后招呼着:“各位大人,可以打折的,一言三千两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大家都是读书人,为阿堵铜臭之物斤斤计较未免流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