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遭横祸,已然落到这般境地,杜宏反倒看开了,闻言哈哈一笑,嘶哑着嗓子冷冷道:“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有什么手段尽管朝老夫身上使,老夫行得正,站得直,不愧朝廷,不愧陛下,你们这些阉人走狗没资格在老夫面前罗嗦!”
刘智的笑容渐渐变冷:“好,杜宏,我便看你这把老骨头能撑得到几时,等你把咱们东厂的玩意儿全部尝过一遍后还能笑得出,我管你叫爹!”
说着刘智一招手,番子们抬过几筐血迹斑斑的刑具,掌刑的番子在筐里挑拣一番,从里面先挑出一套夹具。
夹具算是所有刑具里最轻的一种,它两条麻绳将十余根小铁条串成一线,铁条上布满了尖锐锋利的铁钉,将它套在犯人手指缝隙间,两人分别朝外用力,铁钉穿肉而过,十根手指便会一阵剧痛,所谓十指连心,这套最简单的刑具常常令无数英雄豪杰低头认罪。
粗鲁地扯过杜宏的手指,番子们正打算将其套在刑具上时,外面一名番子匆匆走来。
“千户大人,宁远侯之子刘安派人送来一封书信……”
刘智皱了皱眉,喃喃道:“刘安?我与他素无往来呀……”
展开信匆匆扫了几眼,刘智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铁青着脸将信揉成一团,随手一扔,怒道:“好大的口气!勋贵又如何?我堂堂东厂掌刑千户不敢得罪你么?给我用刑!杜宏,今日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
番子们正待继续用刑,又一名番子匆匆走来。
“千户大人,成山伯王镛派人送来一封信。”
刘智眼皮跳了几下,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展开信仔细看了一遍,脸色愈发铁青,狠狠一咬牙,刘智恶声道:“给我继续用刑!今日谁的面子都不买,看你们能拿我怎样!”
话音刚落,几名番子同时走来,匆匆禀道:“大人,广平侯之子袁辂派人送来一封信……”
“大人,安远侯之子柳珣派人送来一封信……”
“大人,徐老国公派人送来一封信……”
刘智脑中轰然一炸,神情变得紧张起来:“徐……徐老国公?哪个徐老国公?”
番子苦着脸道:“当然是世镇南京的魏国公,徐老国公呀。”
刘智脸都绿了,别的勋贵可以不用理会,可魏国公……那可是掌南京兵权的国公爷呀,厂公见了他都得陪笑脸抢先行礼的大人物,他刘智在徐老国公面前算个什么?屁都不算!
抖抖索索展开徐老国公的信,刚看了两行刘智的脸色便愈发惨绿。
站在院子里发呆时,又一名番子匆匆而来。
“大人,武靖伯赵承庆……”
刘智快崩溃了,发疯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大叫:“今天到底什么日子!这姓杜的到底什么来头,他是南京所有勋贵的干爹么?太欺负人了!武靖伯也派人送信来了?”
番子神情尴尬道:“武靖伯倒是没送信……”
刘智还来不及松口气,番子接着道:“武靖伯亲自来了,带了一群家仆,正在咱们门口骂街呢……抱歉,来晚了,喝多了又去泡了个澡,醒了酒通宵码字,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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