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里开始暗流涌动,内阁三位大学士手掌翻覆间,朝堂风云变动。无数文官迅速在三位大学士旗帜下靠拢,一场不见硝烟却比战场更加惨烈的争斗缓缓拉开序幕。
朝堂和内廷联手,仿佛一头庞然大物,露着獠牙缓缓向秦堪和刘瑾等人走来。
秦堪浑然无觉。
不能说他斗争经验太低,实在是两个截然不同年代的价值观有很深的代沟,前世那个年代里,谁当小人谁当君子,各有各的活法,谁也不会干涉,只要没有产生直接的利益冲突,彼此各不相干。然而大明却不一样,大明的朝堂里有一群可爱又可恨的文官,他们的处世观并非独善其身,而是兼济天下。谁若破坏了国家的利益,他们敢豁出命跟人斗到底。
秦堪不是不懂,老实说,刘瑾这种人他也不喜欢,有机会除掉他会毫不犹豫地下手。
问题是他万万没想到,刘健等一众文官竟将他也打上了奸佞的标签。
莫名其妙的杀机,就这样悄悄向他扑面而来……朝堂酝酿着剧变,秦堪仍穿着青衣青帽,很无奈地站在丁顺的府里,看着不远处的院子里,金柳那袅娜生姿的背影,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曲儿,将一件洗干净的飞鱼锦袍使劲一抖搂,然后晾在院子的晒衣竿上,每晒一件,金柳便喜滋滋地在脚下的“正”字上划一笔,这代表又有四文钱入袋。
丁顺站在秦堪身旁,压低了声音苦笑道:“大人,您打算何时跟金姑娘说实话?”
秦堪叹了口气,道:“我已跟她说过实话,奈何她根本不信,还说我好高骛远不踏实……”
丁顺闻言一挺胸:“这个简单,属下当着她的面朝你一拜,她便相信你说的是真话了。”
秦堪摇头,道:“相不相信不是关键,关键是身份的转变……”
“什么意思?”
“她可以爱一个落魄的书生,一个寄人篱下的仆人,因为阶级一样,所以她爱得毫无顾虑,如果我的身份忽然变成了权势显赫的大官儿,你觉得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还能怎样反应?换了属下是她,二话不说脱了衣服钻你被窝里……”
秦堪叹道:“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她有节操,而你没有……”
顿了顿,秦堪补充道:“……你连贞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