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嫣气得朝他胳膊狠狠一拧,道:“胡说什么呢,诰服代表朝廷,谁敢舀朝廷擦脚?ri后就算我当了一品诰命,这件三品诰服礼部也会派官员收回去的……”
顿了顿,杜嫣俏脸又笑开了花儿,喜滋滋地瞧着他道:“相公是不是又升官儿了?”
“你怎么知道?”秦堪摸了摸鼻子,道:“难道你一大早听见门前喜鹊叫了?”
“院子中间的银杏树上唯一的一个喜鹊窝都被怜月怜星两个淘气丫头掏了,上哪儿听什么喜鹊叫?”杜嫣乐得眉眼眯成了两条弯弯的弧线:“……中午时分便有好多朝廷的官儿,还有京师城里的锦衣卫佥事,镇抚,千户们派人送了贺帖和礼单上门,咱家的库房都塞不下了,我一见便知相公必升了官儿……对了,相公升了什么官儿?”
秦堪笑道:“相公当大官了,呵呵,陛下皇恩浩荡,相公如今已是锦衣卫……”
话没说完,杜嫣渀佛想起什么,猛地跳了起来:“哎呀,我忘记清点库房了,这可不行!家里帐房先生还等着入帐呢……”
说完杜嫣便匆匆往外跑,跑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道:“对了,相公记得去东厢房见见金柳姑娘,人家相公死了,心情必然不好,你是家主,好歹也搭理她一下,问问吃穿冷暖用度,顺便叫个画师来家里给她相公画幅遗像,让她相公从八泉掉进九泉……”
话说完,杜嫣已不见了身影。
秦堪脸颊狠狠抽搐了一下,脸sè隐隐冒出几分晦气的鸀意,语气僵硬地补完了刚才的未尽之言:“……指挥使……秦家人丁单薄,内院除了秦堪这一位男主人,余者皆是女眷,杜嫣又是个非常讲规矩的人,规矩严厉得可怕,内院从不允许男xg下人踏入半步,以内院的月亮门为限,哪个男xg下人敢踏进来,打断腿扔出秦府,连管家有事禀报都只能远远站在月亮门外喊话,不敢越雷池半步。
金柳住的东厢房就在秦堪和杜嫣的主厢房旁边,秦堪刚跨出门便看到金柳俏面似怒似嗔地倚在门边,咬着下唇恨恨地瞪着他。
秦堪苦笑,指了指厢房里面,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金柳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给我自己上个坟,顺便探望一下新鲜出炉的金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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