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的时间,秦堪请了造作局的官员和工匠,依照脑海里残留的些许前世的记忆,跟工匠们讨论燧发枪和后装枪的研制可能性,朝堂里却忽然传出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刘瑾花言巧语蛊惑朱厚照,拿死去的王岳做文章,说王岳作乱宫闱,其所领的东厂之内不知还藏着多少同党,这些同党在经历了那一夜秦堪的大杀特杀之后,必然对朝廷心怀嫉恨,只是表面不敢显露而已,总而言之,东厂已不可信任,于是刘瑾建议复开成化年时的西厂,由西厂监督纠察锦衣卫和东厂,将未来可能发生的乱子消弭于无形。
朱厚照虽是单纯少年,但对“皇权”二字毕竟也看得很重,听刘瑾字字句句分析得在情在理,思索一番后点头答应了。
消息经宫中锦衣卫眼线紧急传递到秦堪耳里,秦堪当时便呆住了。
锦衣卫和东厂本已如狼似虎,若再多一个西厂,这天下会变成怎样?更何况刘瑾已摆明了态度,直截了当地说了,西厂对锦衣卫和东厂有“监督纠察”之权,意思便是西厂稳稳压了锦衣卫和东厂一头,从此锦衣卫和东厂头上便多了一道紧箍咒,刘瑾动动嘴皮子念念经,秦堪和东厂厂公戴义便会很头疼。
连秦堪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刘瑾这一招很高明,一不争二不抢,直接凭空造出一个上级衙门,毫无任何征兆地制约了秦堪和戴义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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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内院书房里,前来拜会的东厂厂公戴义正在大发脾气,当然,脾气不是冲着秦堪去的。
“刘瑾那老阉货好阴险!秦帅和杂家从没得罪过他,他发什么疯非要弄个西厂出来?”…,
最初的惊愕过后,秦堪反倒不急了,此刻坐在长长的书案后捧着茶盏,一双眼睛盯着手里那只出自景德镇官窑的秘色青瓷,盯得很专注,仿佛盏沿边忽然长出了一朵花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