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因为这里靠近鞑靼的草原,而且朵颜三卫也时常扮作鞑子抢掠烧杀,关外的百姓不得不举家迁离,放着肥沃的土地不能种。反而入宣府大同这样的边镇大城里沦为流民,过着比奴隶好不了多少的日子。
大明之患,患在日益腐朽的文官阶层,和北方如狼似虎的野蛮异族。这两件内忧外患解决了,想必这个时代已改头换面了。
可是,太难了。
国朝三百年,心怀抱负且有大智慧的治世名臣不是没有过,他们也曾尝试过改变这个日益衰弱的时代,最后或许勉力振兴了数十年,终究挽不住这座即倾的大厦。
如今这个历史的重任,似乎已落在了秦堪的身上。
秦堪越来越觉得这次辽东之行来对了,虽说是中了刘瑾的奸计,前方不知有怎样的凶险等着他,但他仍觉得应该来,不来便看不到北方的这片风景,看着原本应该稻谷如林的肥沃土地上长满了野草,无数的鸟雀小兽在野草丛中觅食,四周寂静,百里无人烟,秦堪便觉得很心疼。
这里是大明的国土,对一个农耕民族来说,这里不应该如此荒芜的。
面对这片土地,秦堪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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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车辇终于行不动了,前方的土已变得越来越颠簸,坐在车里很难受,秦堪于是出了车辇换骑马。
前面的五百少年兵打着钦差的旌旗仪牌,略显青涩的脸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一整天的行军,苦累自不堪言,却没有一个人抱怨,队列也不见松散,每个人的身形站得笔直,行走间像一支支永不弯折的标枪。
秦堪看在眼里,有些诧异地扭头看了叶近泉一眼。叶近泉武功连山寨师侄杜嫣也比不过,可操练新兵却端有几分真本事,这群娃娃兵才操练了两个月,却已隐隐带着几分精兵悍将的味道了。